屋內的小孩早已嚇得哇哇大哭,大人們四處尋找武器,將盆桶舉在手上對著狼頭拼命捶打。
很快就有人見了血。
凌影隨著童氏往養雞場跑去,那里的孩子婦孺最多,也是狼群下手的主要目標。
待凌影趕到的時候,宿舍區已經是哭聲一片,門口繞著近十頭狼,比余家大院的還要多一些,它們有組織地挨個撞擊著房門,一些已經將頭伸進了殘破的門縫里。
一間房門被打開,其中三頭狼就一旋身鉆了進去,不一會兒就拖了一個老人家出來,老人家緊緊地拱著背,低垂著頭,用胳膊和胸膛牢牢地將一個小娃娃護在懷里,任憑狼將自己的小腿咬穿,也不伸手試圖掙扎一下。
遠遠跑來的童氏看到這一幕簡直目眥欲裂。看到抱著四丫的劉婆婆被狼群殘忍拖出來的那一幕時,一陣劇烈的暈眩使得她幾乎站立不住,隨后沖上頭頂的血液使得她顧不得其他,舉著大刀,哭喊著就撲了上去,狠狠一刀落在了咬人的灰狼頭上,可這狼只是被砍得愣了一下,躲過了童氏毫無章法的另一刀后,隨即一個錯身,迎面向童氏的臉上撲過去。
凌影一個飛身擋在前面,腰間的佩刀已經抽了出來,對著撲上來的狼就是一刀,此外他還不忘分神將童氏朝外一推:“不行,這兒狼多太危險,你打不過,你還是趕緊沖出去叫人!”
童氏忍不住叫了一聲:“婆婆!”
劉婆婆大難不死,在地上滾了一圈后遠離了狼群,她抬起臉看了一眼童氏,安慰道:“咱......咱沒事,咱會護好四丫的。老頭子......他還沒有回來!”
幾只狼不死心地朝著婆婆和童氏靠近,顯然這幾個弱小的雌性,要比面前這個一手持刀、一手持矛的雄性要好對付得多。
凌影精神高度集中,仔細打量著身前虎視眈眈的狼群,以一種同樣具有對抗力量的狀態在狼群中對峙著,二者之間似乎陷入了某種僵持的狀態。
童氏一鼓作氣朝著村里跑去,有狼想跟著追上去,卻被凌影長矛一個挑給撂在原處。
又有幾頭狼將兩個孩子給叼了出來,隨后沖出來幾個哭得撕心裂肺的女人,一副要徒手跟狼群血拼的架勢。
凌墨揮舞起手中的長矛,戳向這幾頭狼的腰,為了躲避傷害,這些狼只能被迫放下口中的孩子。
越來越多的狼停止了對門的撞擊,而是將目光放在了凌影的身上,圍繞著他緩慢的轉圈,眼神冰冷。
是試探,也是一種威脅。
凌影不為所動,神情肅穆,他仿佛僅僅是在看著其中的一頭狼,自己的眼角余光,耳朵,以及所有能感知的器官,卻都在探查著所有狼的一舉一動,揣測著它們的意圖。
蟻多可以咬死象,更不用說身前這一圈奸詐兇猛的狼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