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呢,在余李氏的授意下,大家照舊吃的糯米圓子,沒有餡料,因此所有人都在暗自期待著晌午的正餐——水餃。
余卿卿像個小跳豆一樣在大院里轉悠,繞到了自個樓下,敲了敲盤臥一團昏昏欲睡的赤練蛇,“嘿,大仙兒,今天是個好日子,你不出來玩嗎?”
赤練蛇的大腦袋縮在身體里,用一動不動的身軀表達了他的態度。
對于這個日常重度嗜睡患者的存在,余家人早已見怪不怪,甚至是常常忘記,只有余卿卿每天早上起來、晚上睡覺前,都要在樓前打兩聲招呼。
“大仙,你說你叫赤紋大仙,你沒有名字的嗎?對了,你知道咱們民間有個赤腳大仙的故事嗎?他的名字叫做劉海,是一位地中海造型的仙人,最愛的退休老年活動是戲金蟾......”
赤練蛇將腦袋伸了出來。
余卿卿突然想起來,這個蛇仙化成的人形可是相當好看的,一身松垮的紅衣系著黑色腰帶,稱顯皮膚瑩白好似玉石,五官與凡人截然不同,眉眼唇筆都仿佛是細筆勾勒而成,濃淡相宜,氣質慵柔,一想起那畫面余卿卿還有點兒小激動,再轉頭看看此時睡到人事不知、醒來后眼神呆滯的懶蛇......
難道這就是真正意義上的“見光死”嗎?
“小妹,來吃飯了。”不遠處,余其凌一身淡綠布衣,青年身形挺拔如青竹,立在路邊的榕樹下,正向她招著手。
余卿卿轉頭一瞅,笑開了花,立馬放棄騷擾大蛇,小短腿飛奔起來,小胳膊也舉了起來,朝著余其凌一個飛撲,“哥!”還是她哥的顏值穩定!耐看!抗打!
兩人到了主堂門口時,大家都差不多入座到位了。
原本待客用的茶幾沙發被移到了角落,中間兩邊都擺上了桌椅,滿滿坐上了三桌的人。
不光是童氏,袁家的幾位母女也被邀請了過來,幾個姐妹與金釵自然是好一番親熱。
余老爺子坐在主桌的上首處,煙支在耳朵邊上駕輕就熟地夾著,老爺子時不時地摸一摸,想抽,但是又聽自家兒子說過:人多的公共場合盡量要少抽煙,只能摸一摸過過癮。
劉老爺子也擠了過來,笑呵呵地問這是什么,瞬間這嗓門就鎮住了整個屋的人。
余卿卿一進屋,就見自家老爹正耐心大聲地向劉老爺子解釋桌子中間擺放的調料是什么,因為不得不扯著嗓子,很快餐桌前的人也全部明了。
“這個是醋,這個是醬油,唔,顏色都很深,可莫弄錯了,好酸口的就舀醋,好咸口就舀醬油,都喜歡的各舀一些,這紅艷艷的是辣椒油,啥,啥是辣椒?啊這個是一種跟芥菜和茱萸差不多的食物,吃起來有點麻嘴哈,跟咱家那缽缽雞有點像的......是嗎?您沒吃過缽缽雞是嗎,那成,回頭有機會讓咱家大哥帶您嘗嘗......”
吳氏走過來了,端了一海碗的蔥末,一海碗的姜末和一海碗的蒜末,何氏則給每人發了一個碗,一個勺和一副筷子,囑咐大家自己舀調料,配餃子吃,不愛調料也可以直接裝上湯水。
很快,第一鍋的水餃在吳氏的指揮下,小余李氏的操作中成功出鍋,裝了滿滿一大盆,端過來的時候,整個主堂的人們在余卿卿的帶領下,鼓起了手掌,歡呼出聲,這架勢堪比過年,用余卿卿的話來說,往年一家三口過年也比不上這冬至時的熱鬧呀。
這歡欣的氣氛,使得原本心疼糧食的余李氏也生不起郁悶勁兒了,招呼起大家夾餃子吃。
孩子們第一次試著夾這種軟綿綿又滑溜溜的食物,不一會兒,裝水餃的盆里就飛出來一只餃子,沿著桌子一路滑到了地上,大家都哎呦著直道可惜,卻見不知道打哪兒鉆出來的大黃,肚子上還裹著新換的紗布,喜氣洋洋地將餃子卷到了嘴里,“哈呼哈呼”似乎被燙了幾下后,大黃將餃子咽了下去,“汪”了一聲后眼睛發亮地向著桌子望去,似乎在說:“再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