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氏上了山,忍不住的左右打量著。
起初還沒有發現與從前不同的模樣,畢竟走之前,這山頭上的東西已修建得差不多了,老張氏沒事時候也會上去瞅瞅的。
可走著走著,越往上去,就覺著不大一樣了。
這上山的路,在她走之前,原本就搭建得不錯,托余老二那家傻大憨的福,全部是用整塊的青磚給搭出來的臺階,就這么一級一級的搭上去,每隔上二三十來米還有一處小平臺,供人停留歇腳。
此時,老張氏卻發現,越上去,臺階邊上漸漸多了一條還在修建中的,近兩米寬的坡道。
坡道的路面上是壓實了的泥土,兩邊是不到半米寬的略微凹陷的碎石道,正是余卿卿計劃出來用于坡道排水用的。
整條道兒收拾的利利索索整整齊齊的,山路兩邊還種上了一溜兒半人高的小灌木,將路圍得漂漂亮亮。
老張氏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自己眼前的這副景象,若非要用她的話來說,那大概就是四個字,相當排場。
原是之前的時候,老余一家做出了以糧食換取村里人的工時的規劃,也得到了全村人的贊同。
這些日子過去了,村里人也閑了一些,便一個個地說要幫老余干活。
老余心想著,要想富先修路,不如就繼續幫他把這個山頭的路好好修整修整唄,整好了,正好給村里人日后用來拖車,有什么東西也方便上下運輸。
于是,村民們一有空就去領活兒干,每人提出自己要做多少工時,余家人有安排一個時辰的,也有兩個時辰的,清清楚楚記錄在小本本上,作為抵扣糧食的勞力。
倒不用擔心村里的人偷懶耍滑,大家互相都是知根知底的,且都承著余家的情,并不想做一些喪良心的事兒比如說摸魚。
這幾日,老余雖然不在,可村里人從沒停止過干活兒,大家都在將這個山頭當做自個的家一樣賣力地建著。
因此,不光是老張氏,那些剛從縣城中來,有些甚至數年沒有回來過的老鄉們,在見到眼前的這些景象時,一個個吃驚地長大了嘴巴。
李村長一家也終于停止了哼哼唧唧。
李秀蘭摸了摸哭得有些模糊的眼睛,又看了看,她記得自己上次回來的時候,還是大半年前那時候,眼前的這座山還是一座沒人踏足的野山頭,村里的人從不往那兒去,因此林木長得十分蔥郁,雜草都有半人高,連狗都不往那里撒尿占地方,沒必要。
而此時,她不由得頓住了腳步,和自己的丈夫對視了一眼之后,便看向了自己的爹娘,半信半疑的說,“咱們,咱們真的不是走錯了村子嗎?”
李村長呵呵地笑了,“最近這半年呢,咱們村里確實有點變化。”
束鐵生聽了老丈人的話,不由心中詫異:這變化也叫有點兒??
李村長只是一副略帶得意又努力要保持含蓄的微笑。
不到一刻鐘后,一行人便到了山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