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法心中暗自嘆了口氣,妖就是妖,只要未徹底脫去妖身、練就仙體,再怎么掩飾,也有妖的本想,動不動就要水淹金山寺,這真的水淹金山寺,金山寺的和尚除了法海外那八百和尚都只有死路一條,而且兩岸百姓也不知道要有多少遭殃。
至于那小青,更是孽畜,妖氣纏身,殺人如麻,恐怕手中沾了不少人命,此時更是動不動就勸白素貞水淹金山寺。
白素貞一番威脅之言,頓時讓法海發怒了:“孽障,憑你的修為還想水漫金山寺,若你全盛時老衲讓你三分,現在你可還有一兩成修為?你怕是想死!”
金山寺依山面水,地勢可比周邊高了許多,要是白素貞水漫金山寺就要抬高水位,可這一來遭殃的何止是金山寺,無數百姓都得遭殃。
這是多么大的一份因果!
因果業力之下,白素貞苦修千年的道行恐怕從此與成仙無望。
而且,如今白素貞產子沒多久,大傷了元氣,想要水淹金山寺,還得看他答不答應!
法海不懼此時的白素貞,哪怕再加上小青,也一樣!
白素貞聞言,知道法海不會放過許仙,頓時冷面寒霜,殺意凜然,道:“我自然知道金山寺地勢高,水淹金山寺會造下無邊殺戮,只是若非你帶走我家官人,若非你迫使他要剃度,我又何至于出此下策,到時無盡業障,我白素貞有,你法海又豈能逃得過?日后你法海也無需再想著證得果位!”
因果,有因必有果,他日因今日果,什么因就有什么果!
白素貞水淹金山寺,有大業障,可是法海可是一切因果源頭,法海也逃不過這份業障。
這是同歸于盡的做法!
妖,可不會講忍,他們在最后總是選擇同歸于盡的做法。
就如同現在白素貞一般,在無法逼迫法海讓步,釋放許仙,那么就水淹金山寺,縱然殺不了法海,也也要讓法海的金山寺基業毀于一旦,叫金山寺內的其他和尚都給許仙賠命!
“姐姐,何必再跟這個老和尚多費口舌,我們直接用大水沖毀他的寺廟便是,到時候看看這老和尚還如何囂張!”小青說道:“以前小青勸姐姐,打殺了這個老和尚,姐姐于心不忍,方有今日之禍!”
“法海,這是你逼我的!”白素貞微閉上眼睛,然后與小青念起咒語,便卷起周身的法力攪動風云,使得錢塘江水漲蔓延,大雨滂沱不停,嘩啦落于一地都是,令人不禁有些噓噓不已。
洪流翻卷,大水滔天地卷起數米之高,這威勢則還在繼續加快,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不停地蔓延著,在青白二蛇的控制下沖向金山寺。
白素貞和小青已經現出原形,數十米長的真身,一白一青,在江水中穿梭,攪動風雨,不斷驅使著錢塘江水,而水位不斷暴漲,眼看著就要淹沒兩岸農田和房屋。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二位施主還不快快住手!”慧法見錢塘江水即將淹沒兩岸,心中不忍百姓遭殃,頓時站了出來。
白素貞見慧法凌空而行,佛法氣息純粹得很,心中一驚,沒有想到這金山寺除了法海是圣僧外,竟然還有一位圣僧,而且看樣子修為還在法海之上。
白素貞停下施法,使得水位暫停住,白蛇口吐人言,說道:“這位圣僧,非是白素貞不講道理,著實是這法海老和尚太可惡,都說寧拆一座廟不拆一樁婚,這老和尚卻偏偏千方百計要拆開我和我家官人。”
“我那官人,與我有千年之緣,千年前我不過是青城山下一只小白蛇,被一捕蛇的老頭追殺,最后被那老頭捕到,在我即將被捕蛇人取蛇膽時,一個小牧童請求捕蛇人放過我,并且還送給捕蛇人果子吃,給他吹笛子,我趁著捕蛇人失神時咬了他一口,方才逃脫!”白素貞說起了前塵往事,“我在山中修行,得了大機緣,苦修千年方才得道,只是只有報了救命之恩,我才能飛升得道。”
“不想法海一直想渡我,意圖與我雙修、奪取我妖丹,屢次失敗后,蠱惑我家官人,抓走我家官人,圣僧可敢說一句公道話,此中到底是誰的錯!”白素貞的蛇頭露出水面,非但沒有一點猙獰,反而顯得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