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下的陽光照耀著營地,正是一日晚餐的時候,整個營地比其他時候熱鬧了一些。
江伯爺立在帥帳之前,目光深沉地望往遠方。
“元帥,你在憂心什么?”軍師掀開帥帳,開口問道。
“打了這么久,那邊的人口本就不多,在戰死這么多的情況下,已經是沒有辦法集結有力的部隊。最多就是如往年一般避過軍隊駐扎的地方,從平民那邊搶一些糧食之類的物資。”
江伯爺聞言,冷淡地回道:“那邊死的牛羊不少吧?難保不會挺而走險。”
以他自己的意思,自然是直接揮軍北上,趁著那些牧民們日子不好過,直接將他們打痛了,一勞永逸。
可……沒有上面那位的命令,大軍無法出動,還有他家那個兒子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給他傳來了信,讓他悠著一點打,還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這一戰都已經打了快三個月了,還要拖多久?
京城的寧安伯府又是那樣一個情況,還不知道是如何了?
軍師皺了皺眉:“那也不過是猜測!以你的性子,可不像是會為這種事而憂心。”
“元帥,你該不會是想家了吧?”
說完,他不敢置信地看向了江伯爺,似乎是被自己的猜測給驚到了。
江伯爺的目光從遠處收回,不爽地反問道:“今天是臘月二十三,小年了。你就沒一點想家?”
軍師:“有什么好想的?這不都已經習慣了,還什么小年不小年的?”
“元帥,你該不會是真想家了吧?你以前……”
“你是想說我這富貴日子過久了,已經不習慣了軍旅生活是不?你要是硬這么想,也沒有錯。”江伯爺冷聲打斷軍師的話。
這軍師雖然早年跟在他左右,過了這么多年,也不知道是誰的人?
突然問這么一句,還不知道是什么居心。
江伯爺說完,就走向了一眾正歡快的軍士之中,感知卻是放到最大,眼角余光打量著那軍師。
軍師微愣了一下,就走回到了帥賬之內。
江伯爺的目光更加深沉了。
目前既沒有戰爭,又沒有新的軍情,上面也沒有傳下來什么命令,根本就沒有什么公務需要處理的。
有什么必要一直待在那帥帳內,不是里面有著什么其他人隱匿著,就是進行著其他什么小動作。
……
離京城上百公里左右,一支幾千人的精銳之軍,正從西比方向朝著京城奔襲而來。
這一支軍隊皆是騎兵,奔襲途中靜默無聲,就連馬蹄聲都被消隱了去,就如一支幽靈之軍一般。
這支幽靈之軍大多奔行在野外,少數的時候經過城鎮,但……既然是經過城鎮之時,也是悄無聲息的過,甚至連城鎮里的百姓都不知道有這么一支軍隊經過。
“希律律!”
為首之人一揮手,整支軍瞬間就停了下來,坐下的馬因著緊急停下,齊齊地半立了起來。
如此情況之下,馬上之人還皆是穩坐如山。
“明日夜里,即可趕到京城。自即時起,化整為零,不得引起任何勢力注意。”為首之人說道。
其后方三人朝著為首之人抱了抱拳,當即就各帶了一隊人,四散而開。
這時,微弱的天光照在那為首之人身上,竟就是寧安伯府的世子江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