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怎么了?”
藍楚楚慌色扶穩了她,于氏蹙眉擺擺手,“你們先進去吧,我這昨夜沒睡好,身子有些不舒坦。”
于氏身后跟的桃綠半臂衣裳的丫頭小容,快語道:“那夫人我扶您回去!”
藍楚楚眼珠一轉,道:“池公子,你們先去瞧著苗姑娘,我送下夫人就來。”
……
“秋月院”里,藍楚楚想扶于氏回床上歇著,于氏卻執意要坐在桌前。
小容端了白水,于氏抿了幾口。
“夫人,要不要我去唐大夫那兒請他來瞧瞧?”
“不用,就是昨夜里著急了些,沒睡好,你到后廚去給我熬碗紅豆粥就好。”
“是…”
小容得話緩步出了門。
于氏臉上也紅潤許多,望著眼前水紅紗裙,溫婉可人的藍楚楚,夸道:“當時瞧你的畫像,我可是一眼就相中了。說來不怕你笑話,我還真是動了想要你跟我家無歌處處的心思。只可惜,我家這小子實在是性子不定,花州城里出了名的花花小爺。就說前幾日還傳著他要娶知府家的千金,我倒是跟他爹爹連問我都沒問。”
藍楚楚眼中一慌,道:
“知府家的千金跟南公子應是門當戶對的,為何您?”
“姑娘是不知道,他以往沒少傳出這種事,都是女子瞎吆喝的,我家無歌若是真要娶誰,那自是會好好帶回府上跟我們二老說的,不說,那就是不成。倒是姑娘你這兩日跟路直如何?”
藍楚楚心思微動,“我們才相處,還覺不出如何。”
儀態大方,美目流盼,又心思細膩,瞧得于氏真是喜歡,直言道:
“這事兒就是緣份。要是再過些日子還不成,倒是可以考慮下我家這小子。說不定是我們兩家有緣呢!”
藍楚楚心中大喜,不敢聲張,只低眉盈盈一笑:“那還要看月老的安排。”
于氏忽想起南無歌那房中的彎彎,探問道:
“無歌房里的姑娘是何人?他可是頭一次帶姑娘回來,聽說還病了?”
“這姑娘是拆親鋪的掌柜,跟池公子南公子都在一條街上。這姑娘性子極好,直爽的很,與男子無異,跟池公子南公子相處的更像是兄弟般。年有二十,還未成親,我們出去游玩,她吃了麻椒,全身發了疹子,南公子不能見死不救,便帶來府上了。”
于氏恍然。
“原是如此,我就說嘛,我這兒子可從不帶姑娘回來。不過這姑娘家,終歸還得有個姑娘家的樣子,跟男子處成兄弟,那如何也不是兄弟呀。二十了這個年紀還未成親,她爹娘倒是不著急?”
于氏如此說著,只見藍楚楚面露難色,嘆了一氣才道:
“這姑娘說來也是挺可憐的,她爹娘…和離了。”
“怪不得,開個什么拆親鋪,爹娘又如此,那性子再沒點女子的樣兒,定是不好尋婆家的。”
說著話,小容端來紅豆湯,于氏喝了兩口,便道:“現在身子好了,我隨你一起去瞧瞧那位姑娘。”
哪里能讓她去瞧,若是瞧了,萬一看著順眼怎么辦。
遂緩起身柔聲道:
“夫人,您好好養身子就好,那處有我們照應著。”
于氏一聽,倒也是,一個外人,又不是兒媳婦有什么好瞧的。
便由著藍楚楚自己起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