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些了。”端著茶,淺抿一口,輕聲探問道:“這兩日……鋪里無事吧?”
池路直眉頭一挑,道:“我這里倒是沒事兒,就是南無歌現在都一團糟…”
“怎么?”
藍楚楚心想,因為那日的事兒?可那日南無歌應了就肯定不會說的,難道是苗彎彎說了什么?可看這池公子的樣子不像是知道呀?
就聽池路直慢道:
“這小子去喝花酒的地方撞見了苗姑娘,他那德行人家苗姑娘都看見了,結果就是,他想追苗姑娘這事兒,泡湯了。”
“啊?”
藍楚楚一臉錯愕。
可轉念一喜,這也痛快,倒不用自己再費盡心機生誤會了,只可憐自己這腿,早知道再等上兩日就免受這罪了。
“對了,楚楚姑娘,這衣裳走時別忘了帶。”池路直將上次未拿的新衣裳從凳上挪到桌上囑咐道。話完又想到了什么,眉間淡淡惋惜……“說來……這家的衣裳以往南無歌也給苗姑娘送過,還帶著她去他娘親常去的那家‘梳坊’,我瞧得出,這南無歌對苗姑娘是真的上心了,可惜了……”
南無歌娘親常去的?藍楚楚快問道:
“‘梳坊’?不知道那是在何處?”
“奧,在秀明街上,以往這南無歌娘親都是逢六便去,我跟南無歌喝酒,都得避開。怎么,楚楚姑娘想去?那里我雖沒進去過,但是聽說沐浴按摩,梳妝打扮,倒是不錯,若是姑娘想去,我便帶你過去。”
藍楚楚垂目淺笑道:
“只是隨口問問。”
一句回完,不待池路直再接話,藍楚楚接著道:“光顧來找池公子說話了,我這還答應嫂子去給小侄子抓藥呢,今兒……就先回了。”藍楚楚聽了梳坊的事兒后,無心再留,笑盈盈的編了個謊就起身走了。
……
待她走后,池路直什么心思都沒了,就閑坐在桌前發愣。
“公子,南大公子來了。”
池路直聽小虎說,忙抖抖精神,往外去看……就見南無歌一身鴉青袍子下了馬車……輕手輕腳的挪到苗姑娘鋪子前,一看鋪門鎖著,肩頭一沉。
“南大公子,來來來……”
池路直瞧他這慫樣,心里歡了些,笑呵呵的喊著他,南無歌回身白了他一眼,還是挪步過來了。
進門這池路直打量著他樂呵道:
“南大公子這是醒酒了?不知道,昨兒的事兒還記得嗎?”
“池路直你是我兄弟嗎?我都如此了,你怎么這臉上開心成這樣?”
說著靠前拉著凳子坐下,回身瞧著彎彎那閉著的鋪門,滿眼心事,道:“她鋪子怎么鎖了門?”
池路直端了杯茶,放了他眼前,淡淡道:
“那肯定是出門辦事兒了唄,你以為人家苗姑娘還能為了躲你,不開鋪子了?想多了,我看人苗姑娘啥事兒沒有。倒是你,這臉色不好。要不要,我給你說門親事?”
南無歌回頭蹙眉端詳著他,道:
“你能不能別陰陽怪氣的?我怎么著你了?”說著再納悶的瞧瞧小虎“你家公子怎么了?怎么今兒如此跟我說話?”
小虎嘴角苦笑,道:“因為楚楚姑娘唄,剛才來,人家跟我家公子沒說幾句話便走了。而且,這兩日,楚楚姑娘也沒有邀我家公子去府上的意思。我家公子就有點…不太正常。”
只見南無歌嘴角一樂,爽言道:
“處了多少日子,竟然就給人家姑娘買件衣裳?人家楚楚姑娘怕是以為你吝嗇小氣甩了你了。”
“去你的,你比我強哪兒?跟人苗姑娘表心意竟然選在喝花酒的地方。你這是事兒夠我笑半年的……”
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互懟著,過了一會兒,就聽身后彎彎說話聲,忙回頭,見彎彎小草開門說著話進了鋪里。
南無歌那身子沒有半點遲疑,騰一下就站了起來。
“瞧瞧,站的倒是快,你站起來干嘛?你要是覺得自己能解釋明白,你就過去,解釋不明白,你就老實坐著。”
池路直忍不住調侃……小虎一旁撓頭道:“實在不行,南公子你去找找昨兒你抱的那位姑娘,讓她跟苗姑娘解釋上幾句。”
池路直難掩疑惑。
“你這出的什么餿主意?你是不是怕南無歌沒死透?人苗姑娘那是正經姑娘,哪能隨便見那里面的女子。”
“那不然怎么解釋……?”
南無歌一聽倆人又要開始叨嘮,忙道:
“行了行了,沒個正經主意,我自己回去琢磨去。”
說完,揮揮袖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