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寧得了穩妥話,安心回了南府,一下馬車,就瞧著門前一輛馬車旁的身影很是熟悉。
“耿叔?”
耿火青聞聲回身一瞧,喜道:“小夫人。”
“耿叔我的喜酒可是來喝了?”
“那是自然,你倆的喜酒怎能不來?我還灌了你郎君幾杯呢!”
跟顧青寧親熱說話的耿火青,是南府請的手藝大師傅,銀鋪金鋪中很多貴重首飾,都是出自他的手,很多稀有的材料,都交給他來做。從十幾歲入了這行,現在年近五十了,這顧青寧自小就戴了不少他做的珠繩穗,那時大夫人和自己娘親帶著她,三人經常去那作坊里選樣子,選料…不想一晃這么多年過去了,再見自是瞧著跟親人般。
“今兒耿叔來是?”
“為了這個……”說著耿火青將大氅下遮住的檀木盒露了出來,繼續道:“前些日子尋了塊上好的羊脂玉,小爺看中了,便做了兩件首飾,你打開瞧瞧。”
顧青寧快手打開,里面一只溫潤渾厚的玉鐲,還有一細軟布包著的一條銀鏈子,小心翻開,里面掛著塊精工細雕的合歡結墜子。
耿火青一旁道:“這鐲子肯定是給大夫人的,你知道她最好戴鐲子。這墜子,一準是小夫人你的。合歡結,只予心上人,南小爺他可真是有心了。”
顧青寧淚眼滿喜,瞧著那墜子可真是什么煩心事兒都沒了,中意的了不得。
“不過,這事兒小夫人你還是得當不知的。”
顧青寧當然懂他的意思,笑盈盈的將盒子合上給了他。
……
話說那一早慌張奔回后廚院的彎彎,趁著眾人未醒,小心挪步回了屋里。
見小草睡得正香,這才放了心。
坐到桌前剛安穩一會兒,小草扭著身子醒了。
“掌柜的,你這何時回來的?我昨兒實在等不到你,就睡了。”
彎彎只邊理著發髻,故作淡定道:“送下就回來了,你那會兒已經睡得沉了。”
“奧……那沒再為難你就好。”
兩人說著話,梳妝好來了后廚,見秀兒已經在盛著粥了。
秀兒心里也掛著昨夜自己出門的彎彎,見她來了,小聲問道:“昨兒如何?南小爺沒再刁難你吧?”
“沒有沒有,倒是勞你們費心掛著我。”
說著,三人端粥去了那用飯的小間里。
剛進去就聽小五子喝飽吃好了在那里閑說道:“聽說了嗎?二夫人房里頭攆走一個小丫頭…進府做活兒還不足三日…”
眾人緊問:“怎么回事?”
“聽說是勾了小二爺,被二夫人撞見了,光著身子挨了打不說,什么都沒撈到就被攆了。所以,你們這些姑娘家可得長個心眼,千萬別打府上主子的主意……不光飯碗不保,身子也讓人給騙了。”
說完還特意瞧著彎彎小草道:“你們剛來還不知道,咱們府上這南小爺也花的很,那沒娶小夫人之前,那姑娘換一個換一個,跟走馬燈似的。你們可別覺得能摸了他床上去,就能當了主子,人家心里頭可瞧不上咱們這種貧寒身世。還有那小二爺,那更得小心,啥本事沒有全聽他娘的,跟了他更是半點好撈不著。”
秀兒一旁喝了口粥,打趣道:“這彎彎現在都被南小爺整怕了,還床呢……她恨不得八輩子見不著南小爺,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