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顧青寧自然不知道,但還是按著心頭陣陣醋意,莞爾一笑。
“阿歌他斷不是這樣的人。”
于氏斜眼瞧過陳皎雪,“妹妹,那都是過去的事兒,你提了作何?”
“姐姐,我這就是好心給青寧提個醒,老爺當年如何也是跟您纏綿了三年多才將我迎進門的。這青寧如今才來府上月余,就過上這冷冷清清的日子了,您這當娘的定是護著自己的兒,我們都懂,可我就是看著青寧心疼呀!”
陳皎雪一旁的王采薇大眼微動,端茶細聽著。
自小給家中看鋪子的她,進了南府后跟好事兒的陳皎雪關系頗好,生了閨女南若瑟后落下病,再生不了了。心想自己閨女要是嫁出去自己在這南府日子如何捱?去年便跟南天佑哭訴一番,應了她上門女婿的事兒,今年開春便尋到了中意的女婿,跟閨女相處的也極好,就等著尋個好日子成親了。
她跟陳皎雪一樣,對這嫡出的南無歌自是看不慣,這南家什么都是他的,驕橫霸道,雖然平日算客氣,其實她知道,這南無歌根本不把她們這些小妾放在眼里。
自然,這但凡能有機會戲謔他幾分,她怎能放過。
便啟口慢慢道:“姐姐倒別嫌我們說小爺,只是我這出門在外,可是沒少聽咱家小爺那些花花事兒,而且,聽說那些被他耍了的姑娘,個個都下嫁了普通人家,一輩子就如此了。”
顧青寧對面坐的這三夫人錢紫菱,人微言輕,所以平時話并不多。但顧青寧入了南府后,她便有了心思,想著若是能靠上顧青寧,不管以后如何,自己在南府也有一席之地。
如此,見她們又說南小爺的閑話,便一旁直言道:“那青寧更無須擔心了,南小爺耍了那些姑娘,最后就唯獨娶了青寧,說明小爺他心里只有青寧,那些鶯鶯燕燕不過只是給他暖床的。”
陳皎雪白她一眼,“妹妹你說的可是輕巧,南小爺的床旁是熱的,這青寧的床旁可是涼的。”
自己兒子的床笫之事,哪個當娘的愿意被人當了茶余飯后的談資,就見于氏臉一垂眼中掃過這三房夫人,“顧好你們自己的事兒吧!他們兩人的事兒自有我來管。”
就此眾人才算消停了。
淺嘗過糕點,屋里好一陣寂靜,就聽陳皎雪又啟口道:“瞧我這記性,我今兒還有事兒跟姐姐說呢,再過兩日便是我的生辰,我跟老爺言語過了,開十桌,再請‘玉聲坊’的那些伙計過來府上熱鬧熱鬧。這是菜單,這是玉聲坊要的費用,姐姐瞧瞧。”
說著將袖下的單子遞給身后的安瑤。
小容一旁接過,分開放在于氏眼前。
錢紫菱斜眼掃了一眼。
竟然一個戲臺要一百多兩?玉聲坊三層都包了也就百兩的事兒,搭個戲臺難不成還能比包場還高嗎?怕是這二夫人又動了心思。
這點于氏又怎會瞧不出,不過這點碎銀子倒也懶得駁她面子,只道了一個“好”字。
閑聊近晌午,眾人起了身外頭去了,彎彎三人收拾好空盤,秀兒謙身道:“大夫人,那小的們先退下了。”
“這姑娘,你留一下……”于氏瞧著彎彎道。
留我?
彎彎丟了方才被眾人八卦的心煩,轉而有些心慌。
難道那糕點做的不好?還什么別的事兒?這南府的主子怎么動不動就找人問話呢?真要嚇死了。
秀兒小草倒也不敢多言什么,只院外去等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