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后,前面務院來人,吩咐過去領上掃把都去府前除雪。
眾人外頭去了,彎彎小草秀兒走的晚些,剛要出門,李全禮上前跟彎彎道:“外頭冷,你別去了,我將你的活兒都干了就成。”
小草瞧著李全禮笑道:“大師傅可真好,不過我們彎彎最喜耍雪,我們邊干活邊耍,凍不著的。”
如此應付過去,三人說著話到了務院,一人領了一柄長掃把,到大門外。
……
雪可真厚,費力掃個四五下才見了底。
“嘭……”正干活的彎彎手中掃把一頓,回頭看著剛將雪球砸在自己背上的小草,正搖頭晃腦得意得很。
彎彎不屑一笑,丟了放把矮身抓了一把雪,攥了幾下就朝她丟了回去。
“砸不到我。”小草笑說著身子一閃,雪球徑直朝著后面要上馬車的南無歌去了。
“啪……”
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他頭上,落了他一身的雪。
整個后廚的人紛紛停了手里的活兒,看向倒霉催的彎彎,低聲議論,“這彎彎姑娘點子怎么這么背?你說她誤砸了誰不好,單單扔了南小爺頭上,估計這次可不是跪夜這么簡單了。”
眾人就見被砸中的南無歌抬手拂了拂頭上的雪,緩緩回過身,目掃眾人。
秀兒嚇得看向彎彎,急道:“快快……快去賠禮呀!”
傻了的彎彎,這才快些奔到跟前,低眉道:“小爺,這雪球是跟小草嬉鬧,沒想她一躲,就落了小爺你頭上了。您別生氣,我給您跪一個吧!”話完噗通利索的就跪雪地上了。
南無歌哪里舍得她跪地,慌忙抬手就要去攙她,可余光掃見眾人個個瞪著眼睛瞧了過來,他若是攙了,府上這么多好事兒的人,萬一再為難她。如此想過,只好將那想攙她的手,繞開去,抓起一把雪立直了身子,拿出主子的口氣道:“跪的挺快的嘛,看來往日的教訓還是有些用的,起來吧!”
彎彎得話起身,就瞧他手里正忙活著在攥雪球,這……該不會是想砸我頭上吧?這么小心眼?正想著,就見南無歌抓著那雪球忽的揚起,嚇得彎彎快些抬手擋住臉。
這雪球要扔下去那得多疼,眾人的心也跟著懸到嗓子眼兒。
半晌沒動靜,彎彎只心想你要扔就快扔呀,沒被砸死能被你嚇死。
南無歌見她這傻氣,忍著笑,將那雪球塞了她手心里,低聲道:“砸回小草身上。”
話完轉身上了馬車。
冬日如此冷,彎彎被他嚇得腦門都冒汗了,見他走了,秀兒小草奔上前,秀兒嘟囔道:“怎么這么倒霉呀,偏砸南小爺頭上了。瞧瞧給嚇得,都出汗了。”
小草無話,只瞅著那輛馬車生氣。
一回頭,彎彎手里的雪球就砸在了自己懷里,“哎呀……你怎么…丟我?”擋不住兩人又一頓追逐打鬧。
門前目不轉睛瞧著彎彎的李全禮,身旁走上來一個滿臉雀斑的丫頭翠蝶,“大師傅難不成還沒瞧出來嗎?這彎彎姑娘跟那南小爺有事兒。”
“別胡說,干你的活兒吧!”
翠蝶面無表情的不再言語,她早就習慣這大師傅這般冷言冷色了,自打三年前進了南府,她便一心傾慕于他,奈何自己面容不佳,他對自己難得看上一眼。而彎彎呢?來了后廚后這大師傅對她關噓寒問暖,心思敏銳的她怎會瞧不出呢?一開始她也當彎彎就是被主子欺負的下人,可就在方才,南小爺將雪球放在了彎彎手里那個眼神,她瞧出了端倪,便才有了方才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