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見過楚楚那般仙女,可這女子跟楚楚還不同,有種說不出的嬌柔似水,尤其是這一身薄如蟬翼的淺粉紗衣,若隱若現的透出二分她的玲瓏身子,這等絕色,不愧是鎮店花魁呀!
倒是南無歌眉眼中依舊淡色,道:“坐過來吧!其他幾位姑娘,幫我伺候好這位苗公子。”
得了這話,屋里一時熱鬧起來,門外來的小二端著酒菜也都上了桌。
瘦的胖的高的矮的,彎彎被一下圍上來的四位姑娘為難住了,她們可是二話不說,給她斟滿酒就要灌她,急的彎彎道:“我自己來,自己來。”
“公子,人生得意須盡歡,來了這瓊葉閣哪能讓您動手,我們定能伺候好您的。”
四人中一位額間落花瓣的白胖姑娘說著朝彎彎媚眼一笑,就將酒給她灌了下去,彎彎當下只覺今晚想清醒走出這個房門是難了。
而那坐到南無歌一旁的襲鳳斟滿兩盅酒,端起一盅輕語道:“襲鳳想與公子行個交杯酒。”
“……”
南無歌眼梢微動,但凡來過幾次花樓的人都知道,若是花魁端杯說與來客行個交杯酒,言下之意,便是今晚我就跟了你,只為你的人,不為你的銀子。這等美事自然是千年難遇,不過眼下襲鳳這個舉動可是為難了南無歌。
這些花魁個個都自覺艷色絕世,被眾人捧慣了更是心高氣傲的很。若是拒絕,怕是這襲鳳會起身就走。可今晚這盤棋,離了她又不成。
就見南無歌微勾唇角,甩袖將這襲鳳輕攬了懷里,端了酒盅瞧著她慢聲道:“在下,只貪姑娘幾眼便已足以。”話完桃花眼不離她,抬盅自己喝了。
這襲鳳眉目淺落片刻,雖聽懂了他的婉拒,但又實在被他這桃花眼勾住了,只好端杯輕抿了一口。
南無歌見她留下了,這才放了心。側目去瞧彎彎,見被那幾位姑娘圍著挨個灌酒,為難的撫額,捂臉,都要急哭了,便忍笑道:“幾位姑娘,我這小兄弟吃不了你們這些招式,倒是對他溫柔些才是。”
說著,外面小二敲門。
片刻,繞過屏風步前,“公子,外面有幾位公子想與您說上幾句。”
南無歌嘴角一翹,終于來了。
應聲落下,就聽幾人腳步略急進了屋,南無歌抬頭一瞧,沒錯,是白日見的那幾人。
走在最前頭的李沛遠倒是急著看看到底是何人先于自己一步占了襲鳳姑娘,待他眼中瞧見這鬢若刀裁,面如冠玉還帶著幾分邪魅的南無歌,頓時眼中神色漸暗,確實比自己英俊不少,再瞧這架勢,也不像是自己敢惹的主。
遂略低身子道:“在下李沛遠,冒昧打擾公子,只因我這好友遠處至此,我應了他請襲鳳姑娘相陪,不想公子早我一步。所以特來與公子商議,可否將襲鳳姑娘相讓于我?”
“相讓?我本美酒佳人相陪甚是樂哉!若是讓與你,我豈不也難受。不過……既然公子開口了,我倒也不想駁了公子的面,不如這樣,幾位落座桌前,我們且當交個朋友,如何?”
李沛遠微愣,回身瞧幾人,見他們紛紛頷首,才回話道:“在下自當愿意。”
遂幾人也桌前落座,小二添來碗筷,酒水,又喚了幾位姑娘進來伺候。
屋里便更熱鬧了。
這李沛遠瞧著南無歌面生,先客氣端盅道:“這第一杯敬公子,若不是公子應下,我這處可是為難了。敢問公子貴姓?可是新月人?我常入此處倒是未見過公子。”
南無歌這才松了攬著襲鳳的手,跟著端盅:“免貴姓南,過路客。能成李公子美事甚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