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正堂眾人散去,南無歌瞧著前面獨行的彎彎,上前就抓了她的手。
熱乎乎的,好似一個小暖爐。
“那張公子,你小心些,我瞧他不對勁兒。那桂兒比你會伺候人,為何不要她,非要你去?”
彎彎邊推他的手,邊氣道:“我最該小心的是你,松開!”
南無歌怎會松?依舊抓的緊緊的,邊走邊囑咐道:“你不準跟他喝酒,晚上不準在他房中伺候,他病了累了,讓別的丫頭到跟前。除了下人跟主子的話,你多余的話都不準跟他說,聽見了嗎?”
說完這一通,南無歌只覺心里面更是不踏實了。
這張云陽比自己長了一歲,還未成親,性子古怪但卻能文能武,那樣貌和眉宇間的英氣都是女子甚喜的,他萬一真的招惹彎彎可如何是好?
真是焦心!
彎彎不懂他的意思,只奇怪道:“那張公子又不是壞人,至于如此嗎?”
南無歌一聽她就是沒明白自己的意思,停了步子,認真道:“至于,我方才的話你都給我記住了,不然你就趁早別去了,我送你出府。”
彎彎一聽他又來這招,無奈道:“南小爺的話,我都記下了,小的一定謹記在心。”
……
客院前。
彎彎抱著她的水仙花,提著包袱就進去了。
身后目送的南無歌不知怎的,心里只覺不安的厲害。
進了院里彎彎踱步到正房前,敲了敲房門。
就聽里面道:“進!”
彎彎小心推門,探頭瞧了一眼沒看見張云陽,只轉著眼珠輕聲問道:“張公子,我睡哪屋?”
“先進來。”彎彎聞聲一抬頭張云陽就在自己身后,拽著她的包袱拉她進了屋里。
彎彎得空眼中掃過這間屋子,三丈長一丈余寬,迎面懸掛著一幅迎客松字畫,屋里家具皆為深檀木,開門是圓桌四凳,北墻東墻皆為書架,半圍著一長案。西邊圓隔斷外的南墻上,木架上下依次擺著五六把長劍。隔斷里南墻窗前擺著一張嵌銀花的妝臺,靠西墻便是她今兒來取衣裳的那張高榻大床,蜜色紗幔左右鉤著,另有衣架衣柜樣樣不落。
這南府連客院里的房間都布置的這般用心。
彎彎心里感嘆著,就聽張云陽道:“坐吧,我來給你講講規矩。”
“嗯……”彎彎應著桌前坐下,將那水仙花放于桌上,瞧著張云陽在自己對面坐了下來。
“我那衣服洗好了嗎?”
“……”
沒想到他一開口就問如此致命的問題。
彎彎面有難色道:“公子你那衣裳……”
張云陽聽她吞吐,抬眸見她眼神有些閃躲,看來,那衣裳怕是兇多吉少。
“怎么?沒洗干凈?”
彎彎琢磨了琢磨了,小心翼翼道:“倒也不是,就是張公子……你那衣裳在一場小小的紛爭當中無辜地受了一點小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