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前小二招呼眾人上了三層一處大間中,里面已有兩位公子閑坐。
“南小爺來了,這位公子是?”
“這位是正行鏢局的大公子張云陽,張公子。”
“正行鏢局?江北正行鏢局?您就是張云陽張公子呀?”
正行鏢局,在慶朝大地芝麻開花足足開了三十多間鏢局,人脈財力讓人仰望,而這張大公子突然出現引人這般在意也是常事。
“久仰大名,在下李客書,幸會幸會呀!”
李客書得知張云陽的身份后難掩激動,靠前行禮,慌的張云陽身子往后退了兩步。
另一位公子相比之下淡定許多,上前只客氣道:“在下王德生,幸會。”
眾人落座,外頭小二正上茶,慕少風來了,二十多歲的年紀,一身湖藍卷草錦袍,頭頂金嵌彩寶冠,拇指盤著玉戒,這穿戴比在座的公子花哨了不少。
“張大公子。”慕少風對這遠道而來的客人自然更熱情一些,上前行禮過又道:“看你書信中,言你來南小爺府上小住?倒不如去我那兒,我跟爹娘分開院子住著,你去了我倆天天把酒言歡。”
南無歌抬眸道:“與你把酒言歡,正事怕都被你耽誤了。”
說來這眾人里就慕少風活的灑脫,慕家的“順意閣”酒樓可是花州城屈指可數的百年老字號,城中雖只三家店鋪,但鋪鋪顧客盈門,論財力人脈與南府旗鼓相當。
家中堆金疊玉暫且不說,這慕少爺好玩兒,常言這一世不過幾十年,定要活的瀟灑自在才是,所以行事作風多是隨心所欲。
他與張云陽,是因兩家爹爹為舊友,幾年前隨爹爹去江北游玩,在張府小住半月,跟這張云陽便有了兄弟情義,前些日子自己這戲樓選了開業吉日,他便書信一封,邀他來花州城耍耍。
眾人閑聊幾句,張云陽回身吩咐彎彎將賀禮送上,彎彎挪步到慕少風跟前恭敬遞上,就聽張云陽道:“小小賀禮,祝慕大公子生意興隆。”
南無歌回身瞧一眼蒼書,他也會意緊步將賀禮送上。
“都如此客氣。”慕少風笑說著輕手接過,兩只木盒依次打開,張云陽的是嵌寶金蟾,南無歌的長條木盒中是一柄精雕玉如意,寓意都是極好的。
“來而不往非禮也,等我忙完這幾日,就五日后吧,我請各位公子去平山圍獵可好?都帶著女眷也一起去耍耍。尤其是南小夫人,至今還未有機會一睹芳容。”
南無歌自然不想帶顧青寧,一時為難的低眉淺思遲遲未應。
倒是張云陽先道:“秋日剛去過江北的一處獵場,慕兄再如此一說,我倒是躍躍欲試了。怎樣?南公子意下如何?”
慕成風也一旁笑勸道:“你這鏢局生意都有張大公子給你壓陣了,你怕什么?再說只去幾日,倒也誤不了你的生意,正好也讓這幾家的女眷出門走走,免得整日家中對我們怨聲載道,可是?”
那李公子王公子隨聲附和。
南無歌這才爽快點了點頭,“好,那便一起去。”
眾人就如此在戲樓閑聊完吃了開業席,又在三樓的圈椅上聽了一下午戲才回了南府。
……
下了馬車。
張云陽跟南無歌邊走邊道:“待圍獵歸來,我便隨南公子去瞧瞧你們中意的鏢局選地。”
“有勞張公子。”
進府剛走幾步,璞玉院里頭的小廝就奔到了跟前,“小爺,小夫人回來了,身子不適,大夫人讓您去瞧瞧。”
張云陽一旁趕忙道:“那南兄先忙。”
話完帶著彎彎前頭去了。
……
南無歌望一眼他倆的背影,轉頭快步來了秋月院。
“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