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小二火盆里放足了木炭,暖意十足,南無歌跟慕少風閑聊幾句,待小二說菜齊了,便提起酒壺去跟眾人添酒。
“來,慕兄……來,王兄,李兄……“給三人斟滿,南無歌瞧著一旁的張云陽,邊添酒邊道:“張公子,之前桌上我們只是淺酌了幾盅,今晚我倒想見識見識張公子的真實酒量。”
給桌上男子倒完,南無歌到了顧青寧跟前,難得輕聲道:“寧兒,你也喝點如何?”
顧青寧可是滴酒不沾的,但今兒南無歌難得跟她如此好生說話,又恰巧沒了那心頭刺,心想喝杯又如何?便梨渦深深道:“寧兒都聽阿歌的。”
“幾位夫人是喝酒的,我知道。”南無歌依次給魏冉三位夫人斟滿,就端著酒壺到了彎彎跟前,二話不說就跟她倒滿了。
屋外起風又見雪。
眾人屋中熱酒佳肴,各揣心思,推杯換盞,侃天侃地間桌上人已經東倒西歪,南無歌推推一旁的張云陽,端著他花了十兩銀子才問客棧掌柜討出來的這把銀雕梅花陰陽壺,道:“張兄,起來喝呀,酒杯莫落。”
話完再看看那邊的顧青寧,已經臉紅的扶額搖擺了。
就見南無歌嘴角微勾,出門吩咐各家下人快些將主子送回房中。
那春燕跟小廝費力扶著張云陽,還不忘回身跟南無歌道:“南公子,我一會兒再下來扶彎彎姑娘回房。”
南無歌只裝著醉了三分酒,道:“不用,我吩咐人扶上去就好。”
春燕放心應下。
待眾人走了,南無歌上前輕喚彎彎,她還真的醒了,迷迷糊糊道:“你誰呀?”
南無歌嘴角一勾,抱起她,回了房中。
……
“我說你誰呀,你放我下來。”
彎彎鬧騰著,南無歌好不容易才抓著她的手將她好生放到床上,給她脫了緞鞋。
“看不出我是誰了對吧?”南無歌很摸套路的問道。
彎彎一雙醉眼,摸著他的臉頰拉扯兩下道:“長得還不賴,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你離我遠點。”說著身子嗖嗖退到了床角上。
南無歌忍著笑點點頭,道:“最近,可是有什么心事嗎?可以跟我這個生人說說。”
“心事?”兩字一出,彎彎癟嘴微顫。
片刻,嘴角一咧,哇哇的哭了起來,南無歌從未見她如此過,快些上前輕手捂了她的嘴,哄道:“你哭這么多大聲,會將壞人引來的。”
“嗯嗯……嗯”彎彎抽泣著一臉懵色瞧著他,哭聲越來越小。
南無歌見她消停了,小心松了手給她抹抹淚,“說說吧,到底什么心事?”
就見彎彎抽弄著鼻子,身子漸漸蜷縮起來道:“我再熬上二十天便能逃離南府了。”
南無歌一聽,明白她說的是拆親的日子。
“那你拆完親就要嫁與張公子嗎?”
“張公子?啊……你說的是云陽哥哥……你也認識他?”
聽彎彎酒后還喊的如此親昵,南無歌頓時心中一陣醋意,微嗔道:“我問你話呢,你們何時成親?”
彎彎頭一歪,蹙眉道:“我為何要跟他成親?”
南無歌眉間一顫,急色問:“為何?你們……不是定情了嗎?”
彎彎晃著手猛擺擺頭,醉笑道:“騙人的,都是騙人的。只不過是云陽哥哥做戲做的真,眾人都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