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彎彎哭夠了,抹干凈眼淚,梳妝好,南無歌隨她出了門。
闌干前,便見阿香正在院門前掃雪,熱情的跟來往的人打著招呼。
彎彎瞧著眉眼一垂道:“現在去說,會不會有些不妥?”
“我陪著你,不用怕。”說著,輕拉著她步下樓梯朝著阿香踱步過去。
那正在門前拿著打掃把“唰唰……”掃雪的阿香,聽見了踩雪的腳步聲,抬頭瞧見兩人牽著手過來了,停了手里的活兒,笑瞇瞇道:“你倆就跟從畫里走出的人似的,可真是登對。”
彎彎輕拽出手,收著心思道:“阿香,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啥事兒,說就成,不用為難。”
怎會不為難?
彎彎淺笑著琢磨如何說的更婉轉些,可一旁的南無歌干脆道:“阿香,你相公他外面養了人,就在我們隔壁房間里。”
話完,兩人就見阿香愣神瞧著兩人,小心翼翼道:“是弄錯了吧?”
彎彎見她那滿目期待自己只是逗她的神情,倉皇垂目道:“這事霓夏比我們知道的還要早,你說她揣著心事,其實就是這件事。我們都猶豫著要不要告訴你,可是霓夏說,她不想讓你再蒙在鼓里。我也一樣,他們在隔壁間的話,我們都聽到了。”說著目色篤定瞧著她道:“這個男人,你不要也罷。”
“也就是說,他是趁我不在家的時候?”
“嗯,今晚他們還會在一起。”
阿香嘴角一絲苦笑回身淺擦兩下目中淚,再回過頭,依舊爽朗道:“那兩位今晚便陪我好好招待招待他們。”
……
傍晚用過晚飯,阿香將霓夏送去了娘家,待到天色深了,她再悄悄上了樓,來了彎彎屋里。
閉了門,三人桌前一坐,南無歌先倒了茶遞給她。
彎彎擔憂道:“你確定要聽嗎?他們兩人的話,我怕實在不堪入耳,你聽了心里怕是會很難受的。”
“不聽,我怎么死心?我跟他十一年的夫妻情,若不是能將我心撕碎了,我保不齊還能跟他繼續過。但依我的性子,我又不想跟他繼續過。所以呀,聽聽才好,給我斷了回頭路。”
三人沉默良久,各自喝著茶,突聽門外有腳步聲過去,再仔細一聽,隔壁的門開了。
“如絮,快瞧瞧我給你帶了什么好吃的?”
“難不成,是我昨兒念叨的鹵雞爪?”
“當然是,我家那娘子想吃我都懶得伺候她,可到你這兒我就不行了,你一說想吃我這手就癢,快快,趁熱嘗嘗。”
“玉郎,可我想來想去,我還是想跟你過,我想給你生個兒,給你傳宗接代,不如今夜,我便將這麝香片取了,我給你添個丁如何?”
“可我就掙那點銀子,我們成了家我如何能養的起你?”
“之前我怕你糊弄我,我未肯說,其實我家那位掙的不少,這些年我偷偷攢了三十多兩銀子,我們成了家,做點小生意養家糊口倒是不難。”
“你這小妖精竟敢瞞我……看我今兒怎么罰你?”
聽到這兒,阿香騰的起了身,推門大步就去了隔壁,身后彎彎南無歌也快些奔出來。
就見阿香立在那門前,里面隱約傳出兩人情意綿綿的動靜,彎彎也不敢吱聲,就瞧著她。
就待彎彎覺得可能今夜就如此不了了之時,阿香抬腳“嘭……”一聲,狠踹在了門上。
里面的兩人被驚的破口大罵,道:“哪個狗東西壞老子好事?”
彎彎就見里面亮了燭燈,一個人影漸漸靠前,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