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大早,進豐錢莊一開門,里面的雜役便嚇壞了。
待到祁見舟來了,小的快些將他領去了后院的雜房中。
“公子,這一大早開門就見這半死不活的人在咱們門前,小的們認了認好似是前幾日在前堂與您說話的那位黃掌柜。”
祁見舟的三角眼中一時驚色攜風,待門一開,他便迫不及待奔到了那血水滿身的人跟前,仔細瞧了幾眼,蹙眉打發了雜役下去。
“誰對你動的手?不會是……南無歌吧?”
那黃行齊微張的嘴唇微動兩下,一口血水,他沒了舌頭,只好點了點頭。
“看來你已經也將我說出來了,不然他也不會將你丟到我這門前。”
……
祁見舟腳步沉重的剛踏出雜房門,前面小廝就湊上前道:“公子,南小爺來了,小的們引著去了會客堂等您了。”
眼下躲不過去了,祁見舟活動了活動五官,大步朝著前面去了。
不等進會客堂的門,祁見舟便笑道:“聽說南大公子來了?”
進門一瞧,不光是他,還有南小城,怯怯的一邊站著,盯著祁見舟片刻又緩緩垂了目。
南無歌倒是不見外,自顧自的喝著茶,清清淡淡道:“當然得來,不然祁大公子如何知道自己做的事兒敗露了呢?”
祁見舟只當他開玩笑,摸著圈椅坐下,但是神色不寧的東張西望道:“我可是何處惹了南公子了”
南小城一旁,道:“我哥都知道了,你就別瞞著了,趕緊賠不是吧!”
祁見舟還想裝傻充愣,巧了,外面司昌也來了,不等進門就嘟囔道:“祁大公子,壞事了壞事了,聽說昨晚南無……”這進了門一抬頭見南無歌在那兒坐著,嚇得他掉頭就想走。
南無歌一聲呵斥住道:“回來……”
半晌,司昌也才摸著門邊低頭進來。
“敢做就得敢當呀是不是妹夫?你也是有些本事,剛進南府就拉著我弟弟做這種事情?他的心性我知道,頑劣些歸頑劣些,與我針鋒相對的時候偶爾也有,但都是家里的事兒。他自己呢是做不出這種跟外人合起伙來欺負自己人的事兒的,尤其是拿著自家的錢給外人,還反過來毀自家生意的勾當。”“對,哥,我一開始還是很堅定的,但是耐不住他們說呀說,我就一時鬼迷心竅。”
司昌也見兄弟倆一唱一和的,不屑的垂目冷語道:“事兒已經如此了,那還想如何呢?”
南無歌握著那茶盞,瞧著司昌也呵呵一笑,瞬時臉色巨變,手里那茶盞隨著他手一揚,如暗器般砸到司昌也的前額上,一時司昌也疼的難忍喊了一聲,再聽那茶盞落在萬花氈毯上,圓滾滾的叮當當幾聲滾到了角落里才消停了。
“南無歌你還敢傷我?”
司昌也撫著額頭怒色道。
“傷你又如何?”南無歌也不再壓著性子,上前一腳踹在他身前,道:“以后你再敢挑唆我家弟弟,我便讓你躺著滾出南府。”
被這一腳踹的滾到地上的司昌也捂著肚子喊道:“我也只是因老爺不準我進鏢局做事有些生氣,在酒局上說了幾句,誰想他祁見舟動了歪心思,這些,額都是他祁見舟出的主意,我也是一時糊涂,被帶進了局中。”
祁見舟一旁無語道:“哎哎哎,司公子你可別亂說,什么叫我動了歪心思?還不是因為你在酒局上說南家人瞧不起你,要給南家人好看,這可都是你說的?不成想這出了事了竟然全往我身上推?怪不得南家人看不上你,懦弱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