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踱步靠前,錢小煦試探著伸出食指湊到那人的鼻尖下,還有溫熱的氣息。
話語為難道:“確實這還活著……瞧他身上好多傷,不救怕是活不成了。但是救的話,定是要花錢給他請大夫的。”
常有有跟著蹲下身來,抓著耳朵道:“對呀,我們自己都自身難保了……怎么就偏巧讓我們這樣的窮人遇到了呢?讓那些富人遇到多好?”
“哎……見死不救回去也睡不踏實……算了,搭把手先抬回去再說吧。”
好在倆人平時練功身上力氣足些,勉強抬個男子倒也能行,只不過再想拖回住處是不成了,只好街邊攔了馬車。
常有有借著馬車上的燈光打量著男子道:“錢兒姐,你看他臉上的血,還有身上的血口,這身子怕是已經打壞了,這得花多少銀子治呀?”
“我看他身上衣裳料子極好,等他好了我們雙倍的問他討藥錢。”
錢小煦瞧著這個比她們長了幾歲的男子,身上是薄緞圓領袍,頭上的吉祥冠,瞧著如何也不應該是被人棄在無人巷子里的呀,難道是得罪了什么人?惹禍上身了?
回了院子里,扶到屋中,有有去找那賃房的徐娘討了熱水后就去請了大夫。
錢小煦到院中水井里提了冷水倒在了木盆里又兌了些熱水,從包袱里拿出面巾來溫水里揉了揉,將男子臉上的血跡一點點擦去。
再一看,男子白肌高鼻,很是俊俏。
“錢兒姐,大夫來了。”
錢小煦快收了心思起身讓到一邊,拿了凳子上前后,錢小煦和常有有的眼珠便在那白發大夫和那男子的身上來回轉悠。
良久后,這大夫松了男子的手,道:“瞧你們兩個小姑娘也是好心人,自己都住在這種地方,還發善心救這公子。不過,這公子傷的頗重,不說治好,想要他醒過來,怕是就得先花上一兩銀子。”
“一兩?”
“嗯……你們好好想想吧,我先給開上兩副藥,不過,也得四十文。”
錢小煦眉間擰成了一團,道:“那大夫您就先開上兩副藥,不過我們這兒也沒地方煎藥,勞煩您給煎一下……”
“好。”
大夫答應下外頭去了,錢小煦掏出錢袋拿了四十文遞給常有有道:“快去吧!”
“這?”常有有自是心疼這錢,但她可是什么都聽錢小煦的,瞧了一眼那床上的人,撅著嘴出去了。
錢小煦垂目收起錢袋,嘆了一氣坐到了凳子上。
如此一折騰到了子時,床給了這受傷的男子睡,小煦兩人只得坐在凳子上捱了一夜。
一早,有有出去買早飯,她則端來溫水到了男子跟前,嘟囔道:“這位公子,你可快點醒吧,就我們這點銀子要是都被你折騰沒了,我們還怎么去京城呀?”
給他小心喂下了點溫水后,錢小煦來到了院子里活動筋骨。
剛活動沒幾下,徐娘踱步過來了,到了跟前未跟她說一句話,就徑自到了屋門口,瞧著里面道:“你們怎么回事兒?我昨兒就聽院子里的人跟我說,你們帶了個死人回來,還請了大夫?我這就是見你們兩個小姑娘惹人生憐才少收的你們銀子。若是你們惹了事的話,就趕緊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