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昭不以為意的擺擺手,“沒事。”
說著,她順手就夾了一塊酥肉,正要送進嘴里...突然,宋懷又開口說話了。
“會長面皰。”
簡簡單單四個字,冷淡無情緒。
“啪嗒”的一下,那塊酥肉,從沈千昭的筷子滑落,砸在桌上。
沈千昭:“...”
宋懷體貼的將那塊掉在桌面上的酥肉給收拾了。
沈千昭癟癟小嘴,將目光放在那白凈的素菜上,夾了兩口吃,心想:吃油炸的東西會長面皰,我怎么就這么不信呢。
后頭的采秋緩緩松了口氣,在心里為宋懷舉了個大拇指,這宋大人可算是干了件人干的事了。
她早就想制止沈千昭吃這些個熱氣的東西了,現在可算是停下來了。
謝名見沈千昭不再動那碗里的酥肉,只是看了眼一旁的宋懷,心想:這位大約便是近來宮中傳聞,陛下為公主請的習武老師。
氣宇不凡,倒是與他往常的時候見過的其他廠公,甚至是東廠督主,都大不相同。
可東廠的人性子一向冷,淡漠少事,很少會像這般關心一個人。
他隱隱有些怪異的感覺,可一時間,又什么都捕捉不到。
本來為宋懷拿走那碟糖醋小排而心中不悅的薛凌這時也注意到沈千昭不再吃那碗謝名夾的酥肉了,心里倒也沒方才那般堵的慌了。
這時看宋懷,也沒有一開始那般嫌惡了,也隱隱猜到這就是教沈千昭習武的老師。
他目光在那張過分出色的容顏上停留了一會,眉頭一蹙,東廠竟也有長得這般出色的人?
不知怎么,看見兩人坐在一切,他心里竟有種隱隱的不安與不是滋味...
薛凌暗想是自己想多了,不過是個閹人罷了,容貌再出色,那也是個上不得臺面的閹人。
于自己有威脅的,只有謝名一人。
想著,他又瞥了眼謝名,見對方只是平靜的吃東西,話少,也不多說。
他心中輕嗤,料你再怎么得沈千昭喜歡,也不過是個寒門出身。
這些人,如何和自己相比。
薛士德臉色看起來如常,心中卻在為方才沈千昭吃食掉在桌上失儀之事而感到不滿。
這般粗魯的女子,如何配得上凌兒。
謝臨倒是胡吃海喝,一邊看看沈千昭那邊,瞅瞅還有什么動作。
一桌子的人,各有各的心思。
就在眾人不注意時,沈千昭左手執湯匙喝湯,右手默不作聲的伸到了桌下,悄悄的探出,輕輕的探進了宋懷寬大的手掌中。
柔柔軟軟的一小只,宋懷身軀一僵,整個背脊都緊繃著,心中大受震驚!
這里可是謝府,一廳子的人,若是有人走動,毫無疑問會看見,她怎能如此大膽...
后頭的采秋眼睛都瞪圓了!主子也太明目張膽了!這可還在謝府呢!
謝臨從沈千昭后頭的采秋的反應就猜出了這兩人肯定在什么不為人知的事,他暗自觀察,發現,沈千昭很是平靜的在喝湯,宋懷在夾菜吃,可那動作著實有些僵硬,甚至是表情都在緊繃著,像是在克制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