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懷只覺心跳得極快,與沈千昭相識越久,便發現她有許多面,每一面都不同,每一面,都討人喜歡。
大殿之上的永嘉帝看著大殿之下的沈千昭,心里甚是滿意,若非此時諸位大臣還在,他甚至想敞懷大笑。
一雙兒女,皆如此出色。
薛士德臉色又紅又白,心中惱怒,自己竟險些被一個女娃娃堵得啞口無言!
他輕哼一聲,別過臉,“殿下當真是好口才,如此詭辯,真是教人啞口無言!”
沈千昭卻是半點也不怒,反而勾唇笑了,“既然薛大人覺得啞口無言,那不如便閉上嘴,別再說些討人不喜的話了。”
一陣隱忍的笑聲響起,是兩位素來與薛士德不和的大人。
薛士德臉色難看,看向永嘉帝,“陛下!老臣懇請帶人證,與公主對質。”
永嘉帝薄唇緊抿,面色緊繃,“薛卿,你可要想好了。”
薛士德感受到了來自上位者威嚴的壓制,可眼下他已經上到這殿中來了,難道還能倒回過頭去不成?
顯然不可能。
他硬著頭皮,“老臣懇請陛下,同意將人證帶上來。”
幾位大臣唏噓不已,陛下到現在都不提薛大人的案子,只怕是刻意而為之了。
沈千昭光是站著,就覺得有些累了,畢竟在來之前,她在空間花了近兩個時辰處理藥田中的藥材,腰酸背痛的,連口解渴的水都還未來得及喝。
此刻,她就想快些回去,喝點水,吃點東西,好好休息休息。
“父皇,便依薛大人所言,帶人證吧,以免讓旁人誤解,以為父皇在偏袒兒臣呢。”
沈千昭這一言,讓薛士德的心堵得慌。
陛下分明就在偏袒,害了凌兒的分明就是這永樂公主,父女倆一個在裝傻,一個在刻意袒護,皆不是什么好東西。
薛士德在心中暗罵了一句:昏君!
枉他忠心耿耿幾十年,如今兒子被害,自己這個老父親竟連幫他討個公道都討不到。
薛士德心中一陣心寒。
永嘉帝冷哼一聲,這才同意讓外頭的侍衛將那所謂的證人帶進殿中。
只見是兩名宮女,以及一名太監。
永嘉帝眼睛微瞇,意味深長的看了這兩名宮女以及太監一眼,沉聲問道,“薛太尉說,你們曾在前幾日的御花園的宴席時,見到薛大公子與公主一同離開,可是真的?”
其中一名膽子小些的宮女害怕得瑟瑟發抖,她們便只是隨口說了幾句,怎知就被人抓了起來,現在還被帶到陛下面前,只覺得腦袋犯暈,根本無法思考。
她哆嗦的開口應聲,“回陛下,是...是有此事。”
另外一個太監也急忙連聲附和,根本沒仔細思考,只覺得平日里頭都不曾見過的皇帝就在眼前,嚇人得很,想要趕緊答了話便離開。
薛士德心中得意,“陛下,這二人所言,句句屬實。”
他看向沈千昭,“殿下,事到如今,您還不肯說一句實話嗎?”
沈千昭瞥了那兩宮人一眼,沉聲問道,“你們確定,親眼看見我與那薛公子是一同離開御花園的?”
那兩宮人面面相覷,被這么一問,突然有些不確定了,那日往來的人本就多,具體如何其實早就忘了。
薛士德冷笑,“公主莫不是以為,老臣還能收買這兩人以此來污蔑殿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