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臨挨個細數自己的優點與良好品行,沈千昭就在一旁,挨個在心里幫他正確翻譯。
謝臨一看沈千昭,就知道她肯定在心里腹誹自己,一把將如意樓的紙條拍在沈千昭面前,“看我,明明休沐,還一大早給你過來送消息,你還不給小爺我個好臉色。”
沈千昭這才放下了茶盞,“我讓后廚給你添兩個菜。”
謝臨這才松開了那捂著紙條的手,笑得眉眼彎彎,“這才對嘛,小爺我要吃清蒸大蟹,對了,聽說昨日陛下差人給你送來了不少御貢上來的莽吉柿?”
謝臨單手撐著下晗,沖著沈千昭眨眨眼,“你不打算分點?”
沈千昭:“...你消息可真靈通。”
這昨日下午送來的,自己忙著薛錚的事,忘了,謝二今日就惦記上了。
她不太喜甜,很少有什么果子她是吃的,也就這莽吉柿,果味酸蓋過甜,她很是喜歡。
看過紙條,沈千昭將紙條揉碎,置于桌邊,不一會,采秋帶著薛錚往這邊走來了。
謝臨起身,蹲著身看薛錚,笑道,“看我們小錚兒,換了一身新衣裳,整個人氣色都不同了。”
他說著,伸手戳了戳薛錚的臉頰,見昨日還紅腫的臉頰,今日竟是已經消腫了,白嫩嫩的,不由驚奇的看向沈千昭,“沈小昭,你給他上的什么靈丹妙藥啊,這臉這么快就好了?”
沈千昭自顧自吃著自己的,心想,還能是什么,自然是不能對任何人提及的靈露。
藥材她是能運出來自己種,可這靈露,以及空間里那些珍貴的書籍以及某些東西,都把不能隨便對外示人的。
懷璧其罪的道理,她一直明白。
所以上輩子到死,都始終不爭不搶,不露鋒芒,便是個“草包”,也活得自在快樂...
或許也正是因為如此,上輩子,被送去和親的,是才氣名聲一直很好的皇姐。
謝臨帶著薛錚上桌吃飯,又是給薛錚布菜,又是噓寒問暖的,還沒從薛府緩過來的薛錚也會應上幾句,兩人相處得倒是融洽。
這點倒是令人不意外,謝臨的性子本就容易和身邊的人,不論老少,都能打成一團。
謝臨此人,會給人一種沒什么危險,沒什么心計的感覺。
所以大多朝臣都不會針對謝臨,只會覺得此人性子紈绔,玩心太重,不堪大用。
從薛錚這么快就能接受謝臨的這一點上,便能看得出來。
不過...
沈千昭嘴角微勾,她與謝臨交好,看中的,也正是這一點。
畢竟,從當初賑災,薛府敗落,到現如今新制度推行,誰會想每件事背后的關鍵點出在一直給人紈绔印象的謝臨身上。
更不可能想到自己一個不干涉朝政的草包公主身上。
更是不可能想到一個孜然一身的東廠廠衛身上。
所以,才能巧妙的布下前陣子那么一出好戲,引得如今,以司家為首的幾位大臣不敢明著反對新政,護著學院學子安危的薛護軍,又無法“監守自盜”。
將京中士族勢力最大的司、陸兩家分開,情勢一下子就變得明朗了許多。
誰都不會將這出戲懷疑到自己,宋懷,謝臨身上。
薛錚抓著勺子,余光偷偷看了看沈千昭,欲言又止。
沈千昭卻已經猜到了他可能想問的,舀了勺肉末添到薛錚那碗白粥中,輕輕攪合,“想問什么就問吧。”
薛錚看著沈千昭的舉止,心想:娘她從來不會給我夾肉...
他咬了咬下唇,問嗎,“姐姐,我娘...還在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