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撿起一枚金鐲子,瞥了幾眼,似不確定,又拿起別的簪子玉鐲等等,眉頭輕蹙,最后才道,“一兩。”
聽見掌柜的開價,春娘臉色頓時難看,“你莫不是想訛我不成!這玉鐲子起碼值五兩黃金,你竟只給一兩!”
這京城果真便是宰人的地,這掌柜的好生不要臉,莫不是當自己傻子不成?
掌柜放下了手中的玉鐲,“夫人想來是誤會了,我說的,是這里的全部首飾,一兩白銀,并非黃金。”
春娘臉色更是難看,正要發作,便聽見掌柜的說。
“這些東西,雖仿造得極真,可像我們做這等生意的,瞧上一眼都能看得出來是假,便也就是些破銅爛鐵,一兩銀子,其實都不值。”
掌柜的脾氣也算是好,便也是看這些首飾樣式奇特好看,想寫買下送到聚寶齋那邊,照著款式打造,興許還能賺上一賺。
這婦人莫不是想訛自己不成,一個假鐲子,還五兩黃金?
當真可笑。
春娘咬了咬下唇,臉色難看,心中卻是不信,薛府出手的東西,豈會是假的。
她指著掌柜的鼻子怒罵道,“我這些可都是真金白銀,你莫要以為我不懂,便想訛我!”
掌柜的冷笑一聲,無知婦人,“夫人若是不信,請出門離開,這樁生意,小店做不來。”
春娘輕哼一聲,收拾著包袱,出了當鋪,對著門口吐了一口水,“黑心!”
還想訛我?
她帶著一包袱的首飾,又陸陸續續的走了幾家,可得到的答案,卻都是如此,竟是連一兩銀子都不值。
捧著一堆破銅爛鐵,春娘坐在破廟臺階,臉色慘白難看,嘴里喃喃道,“怎么就成假的了...”
“怎么就是假的了...”
“騙子!都是騙子!”
春娘氣得怒罵,砸了滿地的“珠寶”,她崩潰的掩面哭了起來。
薛士德死了,薛錚丟了,錢也沒了。
這十年來,她冒險生下薛錚,每日都在等著薛士德將自己帶回府當主子,等來的卻是薛士德的死訊。
帶著薛錚找上門,可被那些嘴臉難看之人百般凌辱...
現在,什么都沒有了,什么都沒了...
就在這時,薛府的侍衛找上門來了,不管不顧,抄起麻袋就將人一棍子打暈塞進麻袋里頭拖走了!
...
“不見了?”
沈千昭咬著宋懷遞過來的咸酥餅,慢條斯理的咀嚼著。
好好一個人,怎么會不見了,難道是去當鋪沒當成功,崩潰自盡了?
那也該有尸體才是。
謝臨點頭,看向宋懷,“不會是你做的吧?”
他還真有點懷疑是宋懷見沈小昭喜歡薛錚那孩子,把人孩子的親娘殺了,然后把孩子占為己有。
聞言,沈千昭也好奇的看向宋懷,畢竟宋大人確實有這個本事躲過如意樓的眼線,“你嗎?”
對上沈千昭看向自己的視線,宋懷平靜的端起旁邊放置了有一會的熱湯,舀了一勺喂到沈千昭嘴邊,聲色平淡,卻隱隱透著一股子不滿,“該吃藥了。”
沈千昭:“...”就問了一句,小氣鬼。
謝臨:“...”沈小昭終于已經到沒手沒腳的階段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