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便是去游玩罷,無需緊張。
沈千離將司長禮的舉止表情,都悉數看在了眼里,“去濟北的一路,司大人想做些什么,本皇子自是無法插手,可若是本皇子的妹妹有個什么閃失...”
說著,他抬眸看向司長禮,面上仍舊掛著笑意,偏生那一雙眼睛,卻淬滿了冷冽的寒光。
良久,沈千離起身,“司大人,改日再敘。”
說著,他帶著人離開。
司長禮仍舊坐于位置上,只見案桌上,沈千離方才坐過的位置,一枚方才被沈千離捏在手里的黑子,被碾成了灰,灑落在棋盤上。
司長禮一把掀翻了棋盤,黑白子交錯砸落在地上滾動。
一個生母外族的皇子,無儲君之資,竟也敢威脅到自己頭上來!
“荒唐!”
...
三皇子的馬車上,薛凌摘下了面具,“殿下,此時正是動謝家的大好時機。”
一切如他們計劃中的進行,先是將一直被別人刻意壓下去的消息傳開來,又借司長禮之手,送出萬民書,借此彈劾太子。
現如今,太子自顧不暇,此時便是一個對謝家下手的大好時機。
薛凌眼里劃過幾絲怨恨,謝家,謝名,謝臨...一個都別想好。
沈千離卻只是翻動著手里的書頁,淡聲道,“謝家,不能動。”
薛凌微微一怔。
沈千離抬眸看了薛凌一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謝家,雖不是士族大家,卻算得上是天下寒門之首。
謝將軍,更是深受父皇信任的左膀右臂。
若能得謝家相助,等同于得了大晉一半寒門子弟的民心。
就連太子都那般上趕著與謝名交好,只要不是個傻子,都不會去動謝家。
薛凌衣袖下的手攥緊成拳,仿佛要身經脈震斷一般。
沈千離收回了目光,視線放回書上,想到了什么,又道,“看緊司長禮,一絲一毫的動靜都不能放過。”
若是昭昭沒有趟進這灘渾水里,司長禮那幫人即便是要劫殺了那幾個東廠的人,自己都不會插手。
可如今,她已經和那幾個東廠的人走到了一起,司長禮倘若再敢出手,傷了她...
沈千離笑眸微瞇,眼里卻迸發出一抹殺意。
薛凌心中隱隱有些不安,他從前以為的三皇子,與如今接觸的三皇子,大有不同。
若當真助這三皇子登上了儲君之位,自己的目的,自己想要的,眼前這人,當真會給到自己嗎?
他隱隱覺得,自己中了那個神秘人設下的圈套,卻又無法抽身了。
薛凌神情隱忍,垂下了眼簾,努力的回想從神秘人第一次出現到現在,身份是否有何蛛絲馬跡可循。
可是沒有。
那人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一般,知道薛士德在外養了外室,知道自己做過的一切事,更知道薛士德手中握有的把控朝臣的證據...
那人,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