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采秋都嚇了一跳,緩過來后,瞪圓了眼睛看著沈千昭,她家主子背著自己偷偷練馬術了?
一個人會不會騎馬,從上馬的動作便大約能夠看得出來,宋懷這才放下了心。
采秋抱著包袱,這才自己一個人灰溜溜的上了馬車,不一會,乘風也上了馬車,看見采秋,又是擺手又是解釋。
見采秋沒有要趕他下馬車的意思,這才松了一口氣。
那位小公主和宋懷,他可不敢再繼續看下去了。
周言自早上撞見那一幕,一直到現在,都不曾開口說一句話。
見宋懷去牽馬,沈千昭看向另一旁上了馬的周言,“周大人好像一直以來,都不愿見宋懷與我親近。”
自她從周言手里借走宋懷乘風那一次開始,她便發現了,周言有意讓宋懷避開自己。
周言神色淡漠,“殿下行事灑脫,卻不知,此次殿下出京,待宋懷回京后,又該如何擔這罪責。”
陛下寵愛這位公主,有什么怒氣自然不舍得撒在自己女兒身上,倒是所有罪責,只怕都是要宋懷一人擔著。
這位公主,行事欠缺考慮,過于任性妄為,只會害得旁人遭殃。
沈千昭笑,清楚了周言的意思,“周大人是怕我父皇會遷怒于宋懷,然后殺了宋懷?”
周言抿唇不語。
沈千昭轉頭看向那邊,宋懷正牽著馬往這走來,她看向周言,“周大人且放心,有我在一日,我父皇自然不會對他下手。”
這是一個女兒對自己父親的了解與信任。
周言卻心中冷笑,伴君如伴虎,君心,最是深不可測,這位小公主,過于天真自信。
宋懷牽著馬過來,見沈千昭同周言方才似乎在說什么,想起離開前周言的那一番言論,眉頭一蹙。
馬匹并行,出了城,宋懷問沈千昭,“你們方才說什么了?”
沈千昭眼角彎彎,“那天字號房貴得很,周大人在同我道謝呢。”
宋懷半信半疑,可見兩人臉色并無異樣,倒也未再做他想。
一行人趕往濟北,日夜兼程,本是擔心多了兩個姑娘,尤其是宮里的這位嬌貴得很,會耽誤了時辰,卻沒想到,一行人中,最是精神奕奕的,卻是沈千昭。
乘風累得靠在樹邊地上做著,這騎馬累,這坐馬車一路顛簸又暈得很,這一路,幾人也不說休息休息。
可姑娘家都沒說要休息,他一個男人,又怎好意思說要休息。
見天色不早,這才終于到了一處河邊,準備歇下來過夜。
見一行人中看起來最是嬌弱矜貴的小公主,這會兒半點倦色都沒有,跑去裝了水給撿枯枝準備生火的宋懷送去,又跟著周言去河里捉魚,乘風陷入了沉思。
周言手里提著刀,瞥見沈千昭過來了皺著眉頭,“公主在一旁等著便是。”
他只怕自己等會砍魚,這般殺生場面嚇壞了宮里的這位。
沈千昭擺擺手,“沒事,一起捉,人多快些。”
見沈千昭不聽勸阻,周言只好收回了刀,準備徒手去捉魚。
沈千昭眼尖,瞥見一條肥美的魚正悠哉游哉的往這游來,她下意識舔了舔嘴唇,提著方才削尖了的樹枝,對著魚的下方猛準狠的插了下去!
瞬間,河水被染紅,方才還活蹦亂跳的魚,這會兒被沈千昭用樹枝叉著舉了起來。
看著鮮血淋漓還有些垂死掙扎的魚,沈千昭毫不吝嗇的夸了一句,“真肥。”
她嘴角彎彎,眼里帶著光。
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