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錚聽見這一聲嘆氣,看了謝臨,“謝哥哥,你怎么了?”
小小的腦袋,大大的疑惑。
謝臨又咬了一口難啃的干糧,“以前,我和你千昭姐姐,經常一塊偷溜出來,餓了就烤東西吃,你千昭姐姐啊,雖然人差一點,但手藝好啊,烤東西好吃。”
薛錚目光迷茫,“比這個好吃嗎?”
他伸出手里抓著的大餅,好奇的問。
謝臨點頭,“這餅哪能比得上啊。”
他望著夜空,似有萬千愁緒。
薛錚更是不懂了,“那現在吃不到了嗎?”
謝臨抬手揉了揉薛錚的腦袋,“自從你宋懷叔叔出現了,就很長時間沒吃到了,不過現在,你千昭姐姐應該在給你宋懷叔叔做吃的。”
沒準兩人這會兒兩人正在親親我我,耳鬢廝磨呢。
哪像我們,就在這風餐露宿的,啃著冷硬的大餅,透心涼啊。
謝臨越想,就越覺得手里的干糧索然無味,都啃不下去了,開始懷念那些沈千昭搗鼓出來的什么調味粉。
唉,之前說好送自己幾瓶,也沒見蹤影。
薛錚眼珠子轉了轉,咬了一口大餅嚼了嚼,含糊不清的問,“謝哥哥,你喜歡千昭姐姐嗎?”
“噗!”謝臨一口水噴了出來,連忙扯著袖口擦了擦嘴,目瞪口呆的看著薛錚,“你年紀小小,怎么會問出這么嚇人的話?”
薛錚眨眨眼,垂下臉咬著自己的大餅。
謝臨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太可怕了。
一瞬間,他想起了小時候,跌進宮中御花園那邊的池子里頭,那股子徹頭徹尾的寒意,席卷全身。
他扯著袖子抹了抹額角的冷汗,“童言無忌,童言無忌啊...”
“小錚兒,你還小,不懂啊。”
你想想你那個名義上的大哥,喜歡你千昭姐姐,得了個褲襠空空的下場啊!
不過現在倒是可以模仿宋懷了。
他要是曾經那個未受其害的謝臨,十六,十七歲的年紀遇上沈千昭,那沒準確實是會春心萌動,畢竟沈千昭確實長了一副迷惑眾生的容貌。
可他是六,七歲差不多的年紀認識的沈千昭,清楚的知道,這副迷惑眾生的容貌底下,暗藏的,是多少你數都數不過來的面孔。
她笑起來的時候,旁人看見的,是人畜無害,人美心甜的花瓶小公主。
可他謝臨看見的,是迎風擺動的一朵蓮花...關鍵是,黑心的。
就單單扯出新政一事,朝中動蕩,朝臣紛爭,誰也不會想到,這些背后的策劃主謀,是宮里頭那位花瓶小公主。
今個兒你惹了她,她對你笑瞇瞇說一句沒關系,明個兒,你且自個兒挑好一塊墳地上路。
細數數,月夕那夜宴上,附議和親的那幾個,回去不是摔在殿門口丟了顏面,就是稱病告假。
像沈小昭這樣的人,不適合當敵人,這一點,他謝臨從很小就清楚明白了。
所以,他選擇當沈小昭的盟友。
至于娶妻生子...
謝臨打了個哆嗦,要真到了必須娶妻生子的地步,他寧愿找個長得磕磣點的。
他老爹說的對啊。
這女人,長得越美,就越有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