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風心情復雜。
周言一路沉默寡言,倒是時不時注意著沈千昭與宋懷兩人的舉止,兩人倒也不曾有什么過分逾矩的行為,只是越是沒有,便越讓人覺得不安。
一陣細微的響動,宋懷面色一凜,低聲道,“小心。”
一行幾人,瞬間察覺到此處的不對勁,提高了警惕。
行至山谷一半的位置時,突然,沖出二,三十來個人,一個個的喊打喊殺都扛著大砍刀,抑或是長棍,攔住了幾人的去路,表情兇神惡煞。
“交出你們身上的糧食!便放你們一條小命!”為首之人砍著一把大砍刀,對著幾日怒喊一聲。
“應該是附近的暴民。”周言道。
災荒一起,暴民也多。
乘風輕哼一聲,并不放在眼里,“就這些,也敢攔?”
兩人握緊了腰間別著的刀,只待對方有什么舉動,便抽刀動手。
宋懷擋在了沈千昭前面,警惕著突然沖出來的這些人,“阿昭,去馬車上。”
沈千昭打量著對方,人雖多,卻高矮胖瘦老弱皆有,看起來氣色并不怎么好,“等等,別傷了他們性命,這些應該只是附近的百姓。”
連樣稱手像樣的兵器都沒有,那砍刀,倒像是宰活物割農作物的。
應當是受了饑寒,不得已而為之。
周言卻是有些不認同,抽出了刀,“即便是附近的百姓,既做出攔路打劫的事,便已是暴民劫匪。”
又豈還能論為普通百姓。
沈千昭笑,若是到了暴民行徑,攔路又豈會只為糧食不為錢財,畢竟有了錢財,想要多少糧食,不也能買到?
若是尋常劫匪暴民,早已趁人多勢眾出來時便下手了。
“不過就是鬧災荒后無田耕種的災民,手無縛雞之力,周大人不必如此苛責。”
“給些許糧食或是錢財,便也就讓路了。”
她沈千昭,別的沒有,銀子最多。
能用銀子解決的事,動手去浪費這個力氣做什么?
周言點頭,不再多說什么了。
若是能花點銀子就打發了過去,也好。
沈千昭翻身下了馬,宋懷見狀連忙下馬攔住,“阿昭,別過去!”
誰知道這些人會做出什么傷人的事。
沈千昭嘴角微彎,“放心,他們傷不了我。”
見宋懷還是不放心,沈千昭拍了拍他的手,“相信我。”
這一路都不太平,對方將近三十人,對付起來,也不會討到多少便宜,能省一樁麻煩,便省一樁麻煩。
對上沈千昭堅定的神情,宋懷猶豫了一會,還是放手讓沈千昭去了,卻跟在后面,謹防對方突然出手。
那些人一看有兩個人下馬朝自己走來,后面那個兇神惡煞還提著刀,不自覺的后退了兩步...
乘風:“...”這都沒動手,就慫成這樣。
沈千昭朝為首之人拱了拱手,“諸位可是附近的百姓?”
那人猶豫了一會,板著臉,唯恐多說了幾句,便會讓對方看輕了去,自亂陣腳,“我們不同你多說,你們交出糧食,我們自會讓路放你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