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還知道了永樂公主離京來濟北一事。
京中果然有人牽涉其中。
便是不知這屋中的另外一人是誰,聽著兩人交談,似乎是在做什么生意,莫非是與賑災糧有關?
沈千昭不知道什么時候,從屋頂跑了下來,輕步走到宋懷旁邊。
就在宋懷沉思的時候,旁邊突然伸出來一只小手,不知沾了什么,輕輕往那窗戶紙上戳了個小洞。
宋懷微微一怔,垂下視線,旁邊的小姑娘探頭探惱偷瞧的模樣,靈動極了。
他抬手輕輕掩著唇,笑意隱忍。
沈千昭湊近了腦袋,透過窗戶上的那小洞偷瞄著,瞧見了房中那劉刺史長什么樣,就是那個看不起東廠,長了一張狗嘴的人,一直背對著,怎么也瞧不見長什么樣。
她咬了咬唇,看著宋懷,手指了指對面的方向,想到前面那邊的方向看,看看這個狗嘴吐不出象牙來的晦氣玩意。
居然看不起東廠,呵。
沈千昭心中冷呵一聲,心中升騰起護犢子的情緒。
沈千昭在想什么,宋懷又豈會不知。
既與劉刺史交好,后面查一查,勢必也能查出來此人身份,又何須急于此時冒險。
宋懷抬手握住了沈千昭的手,低聲在她耳邊低聲道,“明日再來,不急。”
沈千昭癟癟嘴,她就是想現在就看清楚這個說不出一句人話的狗東西到底是誰。
微熱的掌心輕輕覆上沈千昭的腦袋,輕輕揉了一下。
“乖,聽話。”
宋懷嗓音低低,諄諄善誘,一點一點的瓦解了沈千昭的小堅持。
沈千昭對宋懷的話根本沒有抵抗力,只能任由宋懷牽著手,一同離開了刺史府。
回客棧的路上,她不悅的扯了扯被宋懷牽著的手,“那人說我胸無點墨,沒本事,沒才能。”
她仰著軟白的小臉,看向宋懷,滿臉委屈。
宋懷眸中劃過一絲狠戾,對上沈千昭澄澈無辜德一雙眸子,卻又將那份狠戾隱藏得很好。
他指腹輕輕按了按小姑娘軟滑的小手,“你若不高興,明日我便將那人腦袋砍了。”
一字一語,聲音雖輕,語氣卻極為認真,半點不像是在開玩笑。
此人膽敢如此非議他的小姑娘,將腦袋砍了,又有何難。
沈千昭嘴角微彎,“你待我真好。”
宋懷握在掌心的小手輕輕的動了動,卻并未松開,兩種不同的溫度互相試探著,慢慢的融到了一起...
四目相對,眼里皆帶著笑意,嘴里說的,絲毫不像是砍人腦袋的話。
宋懷牽著沈千昭的手,走在夜色中,夜風吹拂著,冷白的月光灑在兩人身上,在地上拉長兩道身影。
在寂靜清冷的夜色中,這一幕,格外溫情。
“其實也不用真的去砍了人家的腦袋。”沈千昭軟聲說著。
“嗯?”
“砍條胳膊砍條腿什么的便也好了,不能總是喊打喊殺的。”
“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