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四塊玉石,一塊存于京中玉石世家云家,而另外三塊,如今還存放于宮中的藏寶閣中,不曾動過。
只是沒想到十年過去了,到底是又發了一次大水。
沈千昭微微一怔,“你的意思不會是說,這個明乙身上的環佩,就是那批玉石?”
乘風揚唇笑,“殿下聰明。”
沈千昭眉頭緊蹙,倘若明乙身上的環佩,確實是那批玉石,那就代表,有人私采礦石。
她記得,就是因為采礦之地,距離修筑河堤之處太近,所以父皇才不同意開采。
一旦開采,勢必影響河堤...
如此一想,沈千昭心中的不安感加劇,難道說,濟北的這次水災如此嚴重,并不完全是天災,亦是人為?
“你如何確定?”
乘風:“那批玉石之所以罕見,便是因為色澤質地,都與一般的玉石不同,以色黃正而驕,潤如脂者,那種晶瑩剔透,質地細膩的感覺,我就是摸過一次,這輩子都不會忘的。”
旁邊的宋懷解釋道,“乘風以前辦過一樁案子,與有名的玉石大家云老打過交道,對玉石頗有研究。”
云家將那塊陛下賜下來的玉石視若傳家寶,另外三塊又在宮中。
這明乙身上的這塊的來歷,可就值得細細追究一番了。
沈千昭了然,“看來明日這春香樓,是非去不可了。”
玉石,河堤,十年兩次水災,災糧,劉刺史,明乙,萬民書...
她隱隱覺得,這些看似毫無關聯的事,都像是被一張網牢牢圈住,只待揪出一角突破口,一切便能明了。
...
深夜,牢中。
一道黑影立于牢房門口,戴著斗篷,牢房里,淪為階下囚的劉刺史滿眼猩紅,“求你轉達大人一聲請他救救我!我真的不想死啊!”
男子冷笑一聲,“大人早已說過,萬事點到為止,你們卻如此不知滿足,還讓元琛有機會將那萬民書送了出去,如今被東廠的人盯上,你覺得誰還能救得了你?”
劉刺史緊緊的抓著牢房門,心知,自己已成了廢子...“不!這都是因為那個元琛,他不識抬舉!十年前...”
“劉生。”男子眸眼半瞇,透著幾分危險的殺意,“十年前大人奉圣命監督修筑河堤,工期,預算,皆無不妥,你可要想好了再說。”
劉刺史指甲緊緊摳著牢房門,用力至極,以至于指尖泛白。
“念在往日的交情上,你的妻兒,大人會妥善安排人照顧,劉大人,你是個聰明人。”
劉刺史臉色蒼白...
牢房空蕩蕩,云層遮蔽,就連一絲月光,都沒能照進牢房中。
次日清晨,守牢門的老頭帶著人進來送飯,卻見劉刺史倒在地上,墻上血書:下官認罪。
“快來人啊!”
“不好了!劉大人撞墻自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