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臨眉頭緊蹙,所以說,元大人確實是犯了抗旨不遵之罪了。
這位節度使孫大人也確實是持有早些年陛下欽賜的圣旨,對這位元大人依罪論處。
“孫大人難道不曾收到過你的呈文?”
“孫大人說,不曾見過。”
謝臨問什么,元琛就答什么,幾乎沒有任何的隱瞞。
謝臨思來想去,只覺問題就出在這呈文上,“你與這巡州刺史可是從前有什么過節?”
元琛一愣,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見元琛這反應,謝臨已然猜出來了,這多半就是這位巡州刺史故意扣下這元大人的呈文,遲遲不轉交呈文請旨,這孫大人這才帶著圣旨來治罪這元大人。
謝臨“嘖嘖”兩聲,“你這是搶劉刺史的老相好了,還是你去刨了劉刺史的祖墳了?”
不然,何至于這般過不去,致人于死地?
元琛似有不明,“宋廠衛為何有此言?”
“宋廠衛”這三個字,讓謝臨一下有些晃神,才想起自己用的,是宋懷的名諱。
這旁人都因著東廠的權勢力,都稱上一句大人,倒是這離京城遠些的地方,倒是喊上了一句廠衛。
“這節度使孫大人說沒看見呈文,要么是這孫大人與你有仇,看見呈文了,裝作沒看見,置你于死地,你與這孫大人可有舊仇?”
元大人搖頭,“聽聞孫大人為官清廉,為人更是正直,下官與孫大人不曾有過交集,更沒有什么舊仇。”
謝臨一拍手,“那就只能是這劉刺史了,他肯定扣押了你的呈文,給你使壞呢!”
元琛沉默了,似乎是在捋清自己的思緒。
謝臨一看他這沒轉彎過來的榆木腦袋,怕不是到最后被砍了頭,做了鬼,都不知道該找誰尋仇呢。
謝臨好奇的問,“你與劉刺史有何私仇?”
元琛搖頭,“倒也算不上私仇,家父曾任巡州刺史一職,劉大人是家父生前的得意門生。”
“下官曾因家父的死因,與劉大人鬧過幾回不快。”
謝臨恍然大悟,“你懷疑你爹的死和他有關?”
元琛不語。
謝臨一下子就全通了,他伸手穿過牢門縫隙,重重的拍了拍元琛的肩膀,“我明白了,你莫慌,這鎖看著老舊,我拿劍一砍,便能救你出來了。”
說著,謝臨拔劍,就欲砍下,卻被元琛阻止了。
元琛面色嚴肅,“不行,我若離開了這牢房,你便犯了劫獄之罪,我亦成了逃犯,這些看守的人必受罰,我豈能連累無辜之人。”
謝臨:“你若不逃,明日被押往刑場,便只有死路一條!”
元琛默了半晌,“下官一生未曾做過虧心事,倘若此難逃不去,大約便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