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待沈千昭說些什么,謝臨便火急火燎跑了出去。
沈千昭嘆了嘆氣,捂了捂薛錚發燙的臉,“先上去睡一覺。”
說著,便想抱起薛錚,卻被一旁的宋懷拉住了。
“我來。”
沈千昭這才讓開了身,宋懷蹲下身,伸手抱起了薛錚,小小的一團,只覺比小姑娘還要輕。
薛錚摟著宋懷的脖子,小臉紅撲撲的,惹人憐,聲音低低,像是有些不好意思,“謝謝哥哥。”
宋懷一怔,沈千昭亦是一怔,看來謝臨把他照看得很好,先前在公主府時,還不大愿意同宋懷說話,這會兒倒是愿意開口了。
“都怪我,沒把孩子照看好,幾位客官快請上樓。”掌柜的連忙領著幾人上樓安置。
安置好薛怔,乘風留了下來照看,等著謝臨把大夫帶回來。
宋懷同沈千昭出客棧辦事。
...
“什么?!”元琛猛然起身,掌心緊緊撐在桌上,青筋爆跳,一雙眸子透著幾分猩紅,“害我父親的竟是孫彪和劉生?”
“元大人先別激動,劉生現在已經死了,這些都是跟著他的那個管家所言,真假還需查證。”周言寬慰道。
門外,宋懷接過沈千昭解下的披風,手背輕輕碰了一下沈千昭臉頰,見不似方才那般涼,倒是放下了心。
沈千昭笑,“換季這個時候,孩童最是容易感染風寒,我又不是,你無需如此擔心。”
說著,她握手宋懷的手,臉頰蹭了蹭,眼角彎彎。
宋懷唇瓣輕抿,卻是半點松懈不下來,此處不似京城,這些日子更是風餐露宿的,唯恐在這外頭多吹一會兒風,小姑娘便受寒了,“快些進去。”
在宋懷的催促下,沈千昭只能是松開了他的手,抬步踏進了屋中。
宋懷這才解下了自己身上的披風,和沈千昭的白色披風疊放著,掛著手臂處,看著小小的身影走在前頭,唇角微揚。
雖不是孩童,他卻是想將她當成孩童一般照顧。
“可有打擾到二位大人談話?”沈千昭笑著進了屋子,朝屋中交談的元琛以及周言二人走去。
一見沈千昭,原本在同周言說話的元琛,連忙起身跪拜,“下官參見公主,謝公主今日救命之恩!”
沈千昭連忙伸手虛扶了一把,“元大人不必客氣,你又未犯什么重罪,我救你,也是應當的。”
元琛起身后,看向緊隨沈千昭進來的黑衣男子,“方才刑場人多噪雜,還未問過,這位大人是?”
宋懷薄唇微抿,拱手一禮,“在下宋懷。”
元琛一愣,上下打量了一番,想到了昨夜那謝公子自稱宋懷,不由失笑,“下官失敬。”
幾人落座后,元琛才細細的說明了此事。
“十年前的事,下官知道的不多,何況又有劉生刻意隱瞞,能查到的也是極少,下官當時聞惡訊趕回家中時,連亡父的最后一面,都未能見上。”
元琛說著,聲音帶著一絲哽咽。
“元大人節哀,此事,我等必定查個水落石出。”
一番寒暄下來后,宋懷問道,“不知元大人近幾個月,可有聽過一封由濟北送往京城的萬民狀?”
元琛一愣,“諸位,是因此事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