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廳中所有人的目光均齊刷刷落在沈千昭身上,包括宋懷。
對上某人酸溜溜的目光,沈千昭:“...”
這也就只剩這么一個位置了。
她這是坐也不行,不坐,也不行。
就在這時,謝臨拍了拍手,“阿昭身份尊貴,坐那么后怎么合適呢。”
“阿昭,坐我這。”說著,謝臨提著袍子起身,將離首位最近的位置讓了出來,走了兩步,一屁股坐到了應謹旁邊的位置,依舊翹著二郎腿,笑瞇瞇。
見應謹面色似有不悅,他倒是樂了,又故作姿態問,“怎么,言之兄難道只有話同阿昭說,卻沒有話同我這個舊相識說?”
應謹笑,“確實沒有。”
空氣間彌漫著一股若有若無的硝煙味,沈千昭見怪不怪,提著裙擺,走到謝臨讓出的位置坐下,沖著對面的宋懷甜甜一笑。
視線交匯的那一瞬,心思都在不言中。
宋懷唇角微揚,目光像是在問:你怎么來了?
沈千昭眼角彎彎:當然是來接你回去。
茶水上桌,應謹手搭在茶盞上,看向沈千昭,“此處有家不錯的酒樓,做的湯食最是開胃,阿昭,我記得你從前最是愛吃湯食,不如一同用膳,由我做東,如何?”
突然被點名,沈千昭愣了一下,目光卻不是看向應謹,而是看向宋懷。
此時,宋懷正喝著茶,面容平靜,見沈千昭看向自己,亦是回望。
沈千昭只覺,宋大人現在看自己的目光,有點像是哪家的夫君,在看準備紅杏出墻的妻子....
她輕咳了一聲,“只怕是會給你添麻煩。”
應謹笑意柔和,“是你,便不會。”
一看這情勢,謝臨一拍桌子,大聲叫好,“既然言之兄這么好客,那我們可就不客氣了!”
這有機會宰他應謹一頓,豈能放過。
想和沈小昭單獨用膳,花前月下?
有他謝小爺在,想都不要想。
應謹笑眸半瞇,“舒予,我并未邀請你。”
明明臉上掛著笑意,可偏生說出口的話,卻半分不帶客氣。絲毫不掩飾與謝臨的爭鋒相對。
謝臨“嘖”了一聲,一副可惜的模樣,“那恐怕阿昭也不能同你去了,我來之前,陛下就千叮嚀萬囑咐,千萬不能讓一些心懷不軌的人接近阿昭,要我務必時刻守在阿昭身旁。”
周言放下茶盞,他算是看出來了,這應家公子,確實是對這永樂公主有意,不過這謝家小郎君,又是鬧的哪出?
好似受了宋懷的唆使似的,將本該是宋懷的事,全給擔了去。
宋懷這會兒,倒是心無旁騖的同永樂公主眉來眼去,任由這兩人針鋒相對。
元大人連忙出來打圓場,“諸位,此處乃河縣,不如今夜由我做東,諸位一同如何?”
謝臨的話,應謹可以不留情面的懟,可元琛的面子,卻是得給。
幾人到底,是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