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這么久,元琛也算是看明白了。
應謹要回京的原由,大約十有六七是為了眼前的沈千昭。
他倒是沒想到,原來應謹從前提過的人,竟是當朝永樂公主。
轉念一想,他又覺得確實如此,能讓應謹念念不忘,也該是像永樂公主這般不凡的女子。
只是...
元琛目光落在宋懷身上,從這兩日的情況看來,這位,同公主舉止有些親密,關系怕是非同一般。
不過,以他的身份,想來是同公主并無可能,如此一想,應謹的勝算,還是很大。
便是不知道,這位謝小郎君,又是個什么意思。
一頓晚膳下來,幾人之間,暗流涌動。
謝臨打著哈欠,跟在后頭,只覺今日,好似把往常幾日的話都給說完了,這后面幾日,是半點不想開口了。
馬夫牽著馬車停在門口。
下人推著應謹,停在馬車旁側。
眼見沈千昭要上馬車,應謹緩聲道,“阿昭,客棧人多,你若住不慣,不如住到我院子,僻靜些。”
沈千昭腳步一頓,轉身看著應謹,笑笑,“言之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客棧挺好,并無不便。”
應謹面色如常,并無不同,看向沈千昭,神色明朗,唇角稍揚,“那便好。”
宋懷抬手,扶著身邊的小姑娘,上了馬車,拉好了車簾,徹底擋住了應謹的視線。
應謹面色由柔和轉為淡漠,迎著宋懷的目光,冷淡道,“河縣不比京中,公主身份尊貴,宋大人乃東廠中人,身手想來極好,希望能保護妥帖。”
一句東廠中人,無形中,將宋懷的身份與沈千昭的身份硬生生扯開。
馬車上的沈千昭聞言,眉心一擰,掀開了馬車窗簾,看向應謹,“言之,倘若你明日有空,我去找你,想與你談談,可好?”
應謹抿唇笑,“好,明日午時過后,我都有時間。”
一旁的謝臨卻是看出來了,沈小昭,生氣了。
因為應謹對宋懷不敬的那幾句話。
明日只怕是有人要情緒低落了。
宋懷一身黑衣,凝視著眼前坐在輪椅上的男子,眉眼輕溢出一抹冷漠,“公主的安危,宋懷自會擔待,應公子若是無事,我等便先行離開了。”
眼前的男子,絲毫不似東廠中其他的尋常廠衛,骨子里似乎透著一股子貴胄的氣質,舉手投足間,都帶著幾分威壓。
這人...當真只是東廠一個小小的廠衛?
應謹指尖攥著輪椅的把手,唇色帶著幾分的蒼白,“請。”
宋懷翻身上馬,騎于馬車旁,與沈千昭相攜離開。
望著馬車跑遠了的方向,又看著眼前身影單薄地應謹,謝臨微微嘆氣。
他抬手,重重地拍了拍應謹肩膀,“何必在一根歪脖子樹上吊死。”
應謹側眸瞥了一眼肩膀上那只礙眼的手,抬手拍掉,聲色淡漠如霜,“謝臨,你這么幫著撮合她和那個宋懷,你哥知道嗎?”
謝臨拍了拍手,“關我哥什么事?”
難不成他謝臨做些什么事,還需得同家中報備不成?
“你不會是想同我哥告狀吧?”謝臨狐疑的盯著應謹,“大家都不是小時候的鼻涕蟲了,可別這么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