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回程這一路不太平,甚至是有性命危險,也毅然跟了過來。
能得如此相待,是宋懷的福氣。
宋懷嘴角微微彎起淺淺的弧度,轉回頭,柔和的目光追著遠處的小身影。
能遇上小姑娘,大抵...花光了他所有的運氣。
...
回程的路上,不斷遇上好幾批襲擊。
這夜,孫彪縮在囚車的角落,不停的喊著要見沈千昭。
礙于實在是吵,乘風無奈,只能是請來了本來在休息的沈千昭。
對上宋懷不善的目光,乘風聳了聳肩,“我也沒辦法,誰讓他那么吵。”
跟豬叫似的,哀嚎不停。
沈千昭揉了揉眼睛,行至囚車前,“找我做什么?”
孫彪猛地抓住囚車門,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你們不是想知道十年前的事嗎,我...我全都告訴你們,十年前的事,我都說,但你們要保證我不會死!”
沈千昭無聲的翻了個白眼,“你想說,我還不想聽呢。”
先前在河縣的時候不說,現在知道別人想滅他口了,倒是藏不住秘密了。
她是傻子才會想聽。
現在知道了,可不就是無端招了背后的人的惦記,這回去路上,還怎么太平呢?
回去這一路上,她就發現了,對方完全是沖著孫彪來的,同時也會對宋懷他們下手,卻完全不對自己動手。
好幾次,她都湊到對方面前了,那些人,愣是不對自己動手,一直避開,好似在顧忌什么。
孫彪一噎,怔怔地看著沈千昭,“你...你不想知道?”
沈千昭掩著嘴打了個哈欠,懶懶道,“不想,你還是留著回京去說吧。”
說著,她轉身就走。
孫彪急了,張嘴就要喊,嘴里卻硬生生被塞進了一塊布團,直直對上宋懷冷冽透著寒光的眸色,只覺一股殺意從對方身上,直躥自己天靈蓋。
宋懷冷聲道,“十年前的事我不在意,可你若再吵她,孫大人,我不介意帶著你的尸體回京復命。”
孫彪臉色又紅又青又白,甚至是連嘴上的布團,都沒拿下來。
這個宋懷是東廠的人,東廠的人做什么一向不管不顧,他絲毫不懷疑宋懷會對自己下手。
見孫彪終于安靜,乘風這才坐了下來,打了個哈欠,“這就對了嘛。”
見四下安靜,他湊近了些,仿若在同孫彪說什么貼耳的密話似的,“我可跟你說,你千萬別招惹宋懷,他可是我們督主的義子。”
“他這人,甭管你是誰,只要想,動兩下手指頭隨時就能弄死你,最后給你安一個路上遇刺身亡的名頭,罪名再一放,京里頭的人,可都不管。”
“畢竟啊...誰管一個死人呢?”
乘風津津有味的說著,竟是半點困意都沒有了,越說越帶勁,連帶著從前,宋懷怎么拷打嫌犯,怎么折磨人的事,都給繪聲繪色的講了一遍。
孫彪臉色慘白,腿都在發抖。
旁側的謝臨叼著根草,聽著宋懷的”豐功偉績“,嘖嘖兩聲,心中感嘆,
這宋懷,還真是跟沈小昭天生一對。
兩口子,一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