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瞅見沈千昭這笑容,謝臨心里頭就發毛。
她這一笑,指定在算計人,沒什么好事,自己還是趕緊溜的好。
永嘉帝笑容僵在臉上,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他伸手拿過那塊糕點,又給放回了碟子里頭,“朕方才吃過了,先放著,待晚些時候再嘗。”
沈千昭癟了癟嘴,又將那碟糕點拉了回來,“就嘗一塊嘛,又不多,父皇不是一向最疼兒臣嗎,難道是還在生兒臣的氣不成?”
永嘉帝頓時板起了臉,“胡說,朕豈是那般小氣之人?”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那碟糕點推遠了去。
沈千昭嘆了嘆氣,看向謝臨,“可惜了,小謝大人,前些日子還約好同你一塊去游湖,現如今我父皇不讓我出宮,這游湖也游不成了...”
說著,沈千昭伸手給永嘉帝捏肩,不動聲色的將捏了糕點的手往那龍袍上蹭了蹭,“不過也沒事,兒臣也想多陪陪父皇,不如今個兒兒臣就留下來同父皇一塊用晚膳吧?”
永嘉帝輕咳了一聲,看向謝臨,“謝卿同公主約好了一同去游湖?”
謝臨語噎:“...”這大冷的天,再過些日子,雪再一下,這湖面怕是都得結冰,還游湖呢?
對上沈千昭含帶威脅的目光,謝臨訕笑的應下,“回皇上話,臣確實與公主有約,回京后一同泛舟游湖。”
永嘉帝眼里劃過一抹笑意,“既然有約在先,豈能失約?”
他拉過了身后的沈千昭,“還不快去?”
沈千昭故作不舍的嘆了嘆氣,“這怎么行呢,您前些日子可說了,這半個月都不許兒臣踏出宮門半步啊。”
“兒臣這一出宮,豈不是打了您的臉?”
看一眼,便知這個女兒又在做戲,永嘉帝瞥了一眼,目光放回道案桌上的折子,“那你便留在宮里頭,也別出...”
見永嘉帝有反悔之意,沈千昭立馬打斷。
“別啊!兒臣這便走!”
說著,她提著裙擺跑了下來,回頭看了眼還愣在原地的謝臨,“趕緊走啊。”
謝臨:“...”
永嘉帝看了一眼謝臨,“謝卿,記得將公主完好送回來。”
謝臨拱禮應下,這才快步跟著沈千昭出了御書房。
永嘉帝眸色微深,“跟著公主,一舉一動,據實匯報,不得隱瞞。”
“是。”沉沉的一聲響起,一道身影悄然離開。
...
出了宮,馬車里,沈千昭掀開了車簾,看向謝臨,“你今日若不進宮來,我還以為你真將我給忘了。”
謝臨干笑了兩聲,“咱兩誰跟誰的,你所托,我怎么可能忘,說什么也得給你辦好不是?”
若非謝臨這會兒背對著沈千昭,這滿臉的心虛,便全讓沈千昭給瞧了去。
這兩日,他吃好睡好,晚上還到環春閣去聽曲兒,那里頭的美人彈的曲兒,是一個比一個好聽。
這唱的,溫溫柔柔的,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合啊。
他還尋思著今個兒再去一回。
這醉生夢死的,現在全讓沈小昭給攪和了。
沈千昭重重地拍了一下謝臨的肩膀,“仗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