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昭話音剛落,一道黑色的身影似鬼魅一般出現在陸修城身后,皮膚白得不似常人,面目淡漠,嗓音低沉嘶啞,“主子。”
聽見聲音,陸修城回頭一看,撞上一張白得嚇人得臉,連連后退跌坐在地上,“鬼...鬼啊!”
沈千昭半眼未抬,轉過身掀開珠簾往畫舫里頭走,冷淡的聲音傳了出來,
“看來陸家公子是腦袋發脹不清醒,隨嫣,把人扔到這湖里頭幫著清醒清醒,好替陸大人教教這陸公子,該如何尊重姑娘家。”
“是。”
隨著這一聲落下,“撲通”一聲,眾人只見那黑衣女子,直接拎起地上的陸修城,隨手便扔到了湖里頭,濺出一陣水花!
一瞬間,噤若寒蟬。
刺骨的冰冷,陸修城撲通的掙扎了幾下,周圍愣是沒人敢下去救。
這會兒可是入冬了,湖里頭可別提多冷,這要是個身子骨不強健的,下去再上來,那可都得要掉半條小命。
這女子既然敢對陸護軍的兒子下手,那必然是有來頭,絕對不是什么普通人家的姑娘。
與陸修城同行的幾個公子哥臉色慘白,這陸修城招惹誰不好,去招惹這位祖宗。
還說人家是環春閣和妙香樓的姑娘,這不是上趕著找死嗎,這話要是傳到陛下和幾位皇子那去,這即便是陸護軍的面子,怕是都不帶看的。
這會兒要是下去救人,那豈不是跟著一塊兒得罪了永樂公主。
他們可沒個護軍爹,招惹不起...
不一會,就在陸修城掙扎呼救得沒力氣快沉下去了的時候,隨嫣這才飛身下去將人又給拎了起來,像扔垃圾似的,隨手扔到了陸家畫舫上。
沈千昭的聲音才緩緩從里頭傳了出來,“替這位陸公子請位太醫好好治治,可別給凍壞了腦子,回頭陸大人找上門來,我可賠不起。”
“老虎屁股都敢摸,真是嫌命大。”謝臨嘖嘖兩聲,嘆著氣搖著扇子,掀開了珠簾,走回了畫舫里頭。
妙妙看著凍暈了過去的陸修城,臉色有些難看。
鬧事的人都不在了,另外一艘看戲的人議論紛紛...
“那姑娘誰啊,怎么連陸公子都敢扔水里頭啊,就不怕陸家找上門去?”
“沒看見那陸公子嚇成那樣嘛,那姑娘肯定大有來頭。”
“連陸家都不怕,得是哪家千金啊?”
“沒聽見人家說請太醫嗎,那太醫是隨便誰都請的?”
“你的意思是說...和宮里頭有關系的?”
“我看十有八九就是。”
...
吵鬧聲隔絕開來,謝臨進到了畫舫里頭,一眼就瞥見里頭,不知道什么時候上了畫舫的宋懷,這會兒正同沈千昭下著棋。
不用說,方才對陸修城下手的,也只能是眼前這位了。
現如今陛下看得緊,宋懷不能出面,也只能是暗中出手了。
“案子查得差不多,就是牽扯在其中的幾位官員,現如今都已不是當初的小官了,對付起來有些難。”宋懷道。
早在此前,沈千昭便已經想過了,對方幕后的人,對自己有所顧忌不下手,要么是自己熟悉的人,要么是怕此事引來更深層的調查。
沈千昭笑笑,落下一子,“該查就查,該辦就辦,父皇對這些禍害百姓的亂臣賊子,可從不來不手軟。”
倒是這些空出來的位子,是可以好好琢磨一下人選推上去,好為以后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