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看著小姑娘,指尖輕輕勾起散落下的一縷發絲,輕輕在冷白的指尖上纏繞。
沈千昭狐疑的盯著宋懷看了兩眼,卻是半點不信,自己雖是模仿得夸張了些,可父皇定然是說了一些讓宋懷離開自己的話。
“你也不必替他打掩護,他是我父皇,我能不了解他嗎?”
家里的老頭什么性子,自己可不要太清楚了。
宋懷笑笑不語,微微垂下臉,微涼的唇瓣在小姑娘的額間輕輕一碰,沈千昭下意識閉上了眼,隱隱能感覺到一抹涼意,帶著微微的顫意,又似有無盡繾綣的情意。
尚未睜開眼,耳邊傳來沉沉的聲音,“不必擔憂。”
沈千昭這才睜開眼看著他,“不管我父皇先前說了什么,之后說了什么,你都不許瞞我,不許打著為我好的旗號偷偷放棄我,知道嗎?”
她怕的,就是宋懷打退堂鼓。
更怕她經常看話本子里頭的情節發生,什么為了對方好,就去做一些對方其實根本不喜歡也不會感動的事。
既然互相心悅,便應該互相坦誠才是。
“好,聽你的。”宋懷應下,抬手揉了揉小姑娘毛絨絨的腦袋,只覺指尖都酥酥麻麻的,心都快化了。
不管陛下說了什么,不管再難,心已決,斷然不會改變。
沈千昭眼角一彎,抬手抱住了宋懷,腦袋往他胸口位置蹭了蹭,“那便說好了,有什么事,誰也不許瞞著誰。”
“好。”宋懷眼角微彎,指尖輕輕勾動柔順的發絲。
單單一字,卻好似將所有的溫柔藏匿于其中,讓人無法從中脫離。
...
陸府
凍暈過去的陸修城渾身濕漉漉的被送回了陸府,陸府上下頓時陷入一片亂,就連本要出府去議事的陸護軍,都折了回來。
兩個目睹了一切的陸修城的好友,三言兩語支支吾吾的解釋不清,只說是被人扔進了湖里頭。
陸夫人哭哭啼啼,趴在床邊,“到底怎么回事啊這是,可憐我的城兒啊,到底哪個黑心的這么狠心,天殺的,把我的城兒傷成這個模樣!”
陸護軍眉頭一皺,呵斥管家,“還不快去請大夫!”
管家連忙轉身欲出房間,不一會,外人有人高喊,“太醫來了!梁太醫來了!”
管家連忙將梁太醫請進了房間里。
梁太醫本是步伐慢悠悠的來,這會兒被催促得,心煩意亂,坐了下來,給這昏迷的陸公子把脈,摸著胡子,故作深沉,皺了皺眉,直搖頭。
看得陸夫人心“咯噔咯噔”的跳,“太醫,我兒這是怎么了...不會有事吧,求求太醫救救他啊,他還未娶妻,這連個子嗣都沒留...”
“夫人。”陸護軍不悅的冷斥了一聲。
陸夫人這才咬了咬牙,忍住不再詢問。
好一會,梁太醫才終于把完脈,“不過便是驚嚇,又受了些寒氣,不礙事,服兩貼藥,休息幾日,便沒事了。”
這多大的事,就這般急急躁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