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遠猶豫了好一會,從懷里拿出了那只木簪,“前幾日在集市路過時看見了,那老板便宜賣了我,我也沒有認識什么旁的姑娘...”
采秋靈動的雙眸眨了眨,白皙的手指摸了摸被凍得通紅的鼻尖,看著易遠的動作好一會了,才恍然大悟道,“噢!我知道了,你是想讓我給你牽線,認識幾個姑娘家!”
易遠一愣,半晌沒有反應過來,卻見眼前的采秋一臉猜中了的心思的模樣...
一時間,易遠原本要說出口的話都被堵在了嗓子眼里,“...不是。”
采秋擰著眉頭,沉思了小半會,看著易遠手里的那只木簪,確實挺好看的,見他這般扭捏,心中頓時明了,“...那你這木釵是想賣給我嗎?”
易遠扯了扯凍得都有些僵硬的嘴角,“我也…是吧...”
話依舊未說完,卻見采秋恍然大悟的樣子,快速的扯下了她腰間的荷包,從里頭取了一點碎銀。
易遠當即什么都說不出口了。
采秋一把抓起易遠的手,接過那木簪,又將那點碎銀塞進了易遠的手里,笑瞇瞇道,“那我就買下了,多謝易侍衛。”
采秋抓著那只木簪,快步原路朝著永樂殿的方向走回去,回去路上,任由寒風如何肆意的刮弄,她的臉頰也紅滾滾的。
采秋:他是不是想把木釵送給我?
采秋:可他為什么要送給我?
采秋:他是不是對我有那種意思?
采秋走后,徒留易遠一個人站在雪地里,發愣的看著手里的兩枚碎銀...
他這還是頭一次被姑娘家往手里塞銀子。
易遠的心情,一時間有些難以言喻。
...
采秋回到永樂殿時,宋懷已經走了。
主仆兩人,一個坐在案桌前,一個坐在地上的毯子上。
沈千昭手里握著筆,寫沒兩個字,就停下來,不由自主地扯唇傻笑,想到方才給宋懷處理傷口時,他的反應...
沈千昭的嘴角都快咧上眼睛去了。
與此同時,坐在毯子上的采秋,手里抓著那只木簪,覺得滾燙滾燙的。
男子送女子發簪,是定情之意,想與其成為結發夫妻。
這么一想,采秋整個人都跟煮熟了似的,撲通撲通的紅。
她咬了咬下唇,笑容卻抑制不住溢出嘴角...
兩個傻笑的人不經意抬眸的那一瞬間,四目相對。
采秋立馬收斂情緒,輕咳了一聲。
沈千昭狐疑的盯著采秋看,“你方才在笑什么?”
方才那笑的,跟三月的桃花在這冰天雪地里盛開了似的。
采秋摸了摸了嘴角,搖搖頭,臉蛋卻紅撲撲的,“奴婢哪有,倒是公主,從剛才就一直笑到現在。”
沈千昭單手撐著下晗撐在桌上,目光輕佻,落在采秋手里攥著的木簪上,“我笑,那是因為見到了宋大人,心中歡喜。”
說著,她眸光散漫中帶著一絲精明,直直看向采秋,紅唇勾起,“你笑,難道也是見到了什么少年郎,也心中歡喜不成?”
采秋頓時語噎,小臉通紅,“奴婢才沒有呢!”
沈千昭挑眉,目光定定看著采秋手里的那根木簪,“呀,都定情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