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料,永嘉帝高聲一呼,“他敢?!”
“就要劃清界限,那也只能是永樂同他劃清界限!”
他的永樂何等嬌貴,豈能受這等委屈?
高聲:“...”
果然,這君王的心思,猜不得。
...
入夜,沈千昭趴在案桌上,手里抓著筆,在紙上圈圈畫畫,時不時抓抓腦袋,一不小心,倒是把腦袋上的頭發給抓亂了。
只見紙上寫了幾個人名,還有一些今天聽到的消息。
沈千昭正在一條一條的羅列清晰每個人的身份,之間的關系。
到最后,也總是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到底是少了那個女子的身份,哪哪都連不起來。
過了好半晌,燭火昏黃,晃了晃,一下子將沈千昭從昏昏欲睡的狀態的中一把拉扯了出來。
察覺到有人靠近,她下意識攥緊了手,意識貫通空間,等到那人自身后靠近的那一瞬間轉身抬手,漆黑的槍口對準了來人,面色緊繃。
卻沒想到,撞進了那雙熟悉的漆黑眸眼,不知何時,眸子染上了些許流轉的流光。
好似雨后的恬靜夜色,越是清冷,便越發誘人。
沈千昭怔了怔,下一秒,那只握手銃的手被來人抬手握住,落入帶著暖意的掌心中緊緊握著。
宋懷神色平淡,視線落在那只被眼前的小姑娘緊握著的手銃上,眼里劃過一抹詫異,很快,又轉為調侃,“不是說你能認出我的腳步聲?”
沈千昭癟癟嘴,將手從宋懷手里掙脫,收回了那把手銃,又坐了回去,趴在案桌上,悶聲道,“可你方才又沒腳步聲。”
宋懷抿唇笑笑,就著沈千昭旁邊坐下,抬手揉順小姑娘頭上凌亂的發絲,“怎么,看見我不高興?”
沈千昭側過臉去看宋懷,見他笑意掛在臉上,好看的面容好似能發出淡淡的光,一下子吸引了自己的所有目光,張了張唇,“你這樣頻繁偷偷進宮,要是讓父皇身邊的暗衛發現了,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宋懷冷白的指尖輕輕刮了刮沈千昭小巧的鼻尖,“周言說你今日出宮了,可你今日沒來,我有些擔心。”
沈千昭就著宋懷寬厚的手掌蹭了蹭臉頰,軟白的臉頰蹭在那帶著暖意的掌心中,一下子將宋懷的整顆心都一塊帶進了軟香的奶糖罐子里頭泡著。
這時,宋懷就著燭火,看清晰了,發現,小姑娘似乎與平日不同,大約是剛梳洗完,卸了口脂,臉頰白嫩白嫩的,可見額角細微的小絨毛,多了幾分白凈小巧之感。
小小一團趴在案桌上,好似都散發著一股香甜的奶香味,不斷在宋懷鼻尖縈繞。
他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喉結滾動,衣袖下的指尖下意識攥緊了,胸腔處的一顆心,開始急促,他略有些狼狽的別過目光,落在案桌上。
察覺到宋懷的失態,沈千昭彎唇笑,卻不語,胳膊肘撐在案桌上,含笑的眸光落在宋懷故作鎮靜的面容上。
看清了案桌上那張紙上圈圈畫畫的內容后,宋懷倒是將方才那些旖旎的想法拋到了腦后,詫異問道,“怎么,你查到了什么?”
沈千昭原本是想過幾日,等查到了那女子的身份,將一些還不清晰的事情捋順后再告訴宋懷這些事的,可眼下他既然都已經看到了,便也就沒必要瞞著了。
她起身往里頭走,拉開了梳妝臺上的抽屜,從里頭拿出了那日宋嶼給自己的錦盒,走向宋懷,將東西放在宋懷面前,啟唇道,“這是我那日見到宋督主時,宋督主給的,說是你母親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