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度傾身,手撐在案桌上,幾乎快要與宋懷貼在了一起。
氣息若有若無的勾動著宋懷本就慌亂的心,盈盈笑意如桃花盛開,悄無聲息的染上了幾抹顏色,
軟聲問:“宋大人,甜嘛?”
那道香甜的氣息,不斷在不到宋懷臉頰的距離位置,一遍一遍的描摹著一他的眉眼唇線,卻遲遲都不肯落下。
宋懷繃直了身子,強裝鎮定,調整呼吸平穩,好讓自己在神態上看不出什么異樣。
可心中,卻好似有一只發狂的小獸在猛烈嘶吼。
所有的理智都顫顫巍巍的懸在心中的那根緊繃的弦上。
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在小姑娘面前,似乎一直是無用的。
宋懷張了張唇,好半晌,才艱難的道出一句,“...甜。”
沈千昭笑容頓時更加明艷。
宋懷腦袋“嗡嗡”作響,只能看見眼前的小姑娘一張一合的唇瓣,緩緩說會令人滿臉羞紅的話,
“是果子...還是我啊?”
所有名為理智,在這一瞬間,盡數轟塌。
若是在從前,宋懷必然紅著臉落荒而逃。
而此時的宋懷,早已將從前小姑娘那厚臉皮學了個爐火純青。
他手一伸,掌心攏上小姑娘的細腰,一把將她拽進自己懷里,眸光暗沉,似林間捕食獵物的獵人,嗓音低沉,“殿下以為呢?”
“我怎么會知道呢。”沈千昭眨了眨眼,一雙水眸轉眼間,滿似無害的小鹿,仿佛方才那個將宋懷一步一步逼近理智崩潰邊緣的人不是自己。
偏生那一只軟白的小手,一下一下,柔軟若無骨般,在宋懷急促的心間劃動。
感受到宋懷的心跳得越來越響,沈千昭勾唇笑得無辜,“宋大人,你六根不凈呀。”
宋懷忽然笑了,那雙平日里冷漠疏離的眸子,盛滿了笑意,融化了冬日的寒雪。
“屬下思來想去,適才還是沒嘗個明白,無法回答殿下的問題,能否有勞殿下再行一次方才之舉?”
沈千昭嘴角一點一點翹了起來,像極了小狐貍,眼睛也跟著彎了起來,“宋大人客氣了,應該的。”
語畢,那只軟白的小手一下子拽下了宋懷的穿戴整齊的衣襟...
清冷與香甜,撞了個滿懷。
你懂我的圖謀不軌,我懂你的故作矜持。
彼此心照不宣。
...
烏云蔽月。
采秋領著宋懷在宮中小道快步走,此時深夜,只有巡夜的侍衛還會在宮中走動。
瞥見一前一后兩道身影,其中一道熟悉的姑娘身影,易遠眉頭緊皺...
采秋姑娘?
這么晚了,她要去哪?
易遠鬼使神差的抬步跟上那一前一后的兩人,直到跟著兩人,到了臨近宮墻下。
只見采秋不知給了那人什么東西,兩人好似說了什么話,這時,遮住明月的烏云被風吹動散去。
借著冷白的月光,易遠看清了那人,正是那日在公主府時,那個“送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