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意視線緊緊的盯著那相握的兩只手,好半晌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不該說話。
尤其是,當她看向沈千昭,從她臉上看見的深情,整個人都傻了,她從來沒見過沈千昭這副神情。
那眼睛里,好像小到只能看見那個男的。
絲毫沒有注意到,此刻站在門口的自己,她真美善的堂姐。
一旁的采秋低低的輕咳了一聲提醒,沈千昭這才松開了宋懷的手,看向門口的沈如意,面不改色的解釋道,“馬車高了些,他扶我下來。”
沈如意呵呵笑了兩聲,“是挺高的。”
小時候爬樹,從比人高的墻上跳下來的時候,怎么不見你需要人扶?
倒是這個連半人高都沒有的馬車,反而需要人扶了?
沈如意看破不說破,領著人往梁王府里頭走。
穿過院子,一直到了院中的小亭,此時,只到了沈千昭宋懷兩人。
沈如意解釋道,“謝臨方才差人來說,說是去送東西了,會晚到一些,我們先吃些東西。”
說著,便招呼著府中下人上菜上糕點。
再次見到這位安和郡主,宋懷只覺得有些變化,卻是看不清,摸不著,直到...
“先前就聽昭昭說了,她的如意郎君何等俊俏威武,非常人能比,我當時還笑話她呢,今日一見,倒確實如此。”
“宋大人個子如此高,這般威武,向來平日里一定沒少練吧?”
“昭昭能得如此郎君,實在難得啊,是她的福氣啊!”
沈如意一邊說著,一邊笑得滿面善意。
宋懷原本咬在嘴里的糕點,險些將他嗆了個好歹。
這一瞬間,出現他眼前的,是那日來梁王府時,滿臉傲氣說著“東廠的閹人”一類囂張跋扈的話的紫衣女子。
眼前,過分善意的安和郡主,反而讓人心里有些發毛。
沈千昭輕咳了一聲,示意沈如意適可而止,這夸就好好夸,方才那說的,都是些什么呢。
好半晌,都不見宋懷搭話,沈如意頓時有些尷尬了,難道是在記仇,她那日口無遮攔說的渾話?
這么一想,再看向宋懷,那板著的臉色,黑沉沉一片,冷若寒霜,多看上一會,都快到打個冷顫了,背脊不自覺地一陣發涼。
她干笑兩聲,“那日,是我口無遮攔,失言在先,主要是那沈語意實在是太鬧...不是,我先前多有得罪,在此同你道個不是,實在抱歉。”
沈如意說著說著,險些又扯到沈語意頭上了,發覺沈千昭臉色都有些奇怪,才發覺自己又扯到不相干的人頭上去了,連忙又給扯回來了。
自己那日便就是失言兩三句,那沈語意可是徹頭徹尾的就沒句是好的。
若是得罪,那沈語意追出去后罵的那番話,肯定是徹底得罪人的。
宋懷心里清楚,這安和郡主,能將姿態放得如此低,開口道歉,必然是因為小姑娘,真心所言。
“郡主不必如此多禮。”
簡簡單單一句,沈如意算是松了口氣,這要是宋懷怎么都不肯接受自己的道歉,那她可就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