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那日一般,琴音繞梁,令人不禁陷入情緒當中出不來。
宋懷視線牢牢落在那道水藍色的身影上,大約是他的視線過于獨特,沈千昭像是察覺到了,抬眸的那一瞬間,準確的對上了他的目光。
四目相對的瞬間,周圍的一切,像是被靜止了一般,黯然失色。
兩人對視的目光太過于顯眼,讓人無法忽視。
應謹眸色由清明轉暗淡,染上一抹暗沉...
沈如意都看愣了,只覺這兩人,也太過于明目張膽了些,這人這么多,難道他們都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愛意綿綿的嗎?
倒是一旁的謝臨,早就習慣了,握筆大手一揮,直接落下兩句詩。
我知卿心是情意,飲下半杯尤覺香。
這兩句詩寫下,他順手倒了半杯溫好的酒,直接飲下,酒香四溢。
知道你們感情好,這纏纏綿綿的一幕,真是看得我,只喝了半杯酒,都覺得香極了。
直到一曲終了,幾人都寫下了各自的詩句。
沈如意挑著看,“嘖嘖”兩聲,挑起其中一張,面向謝臨,“不用我猜都知道這是你的。”
措辭字跡都這般隨意瀟灑,也就謝臨了。
謝臨又喝了兩杯,洋洋得意,“是不是拜倒在小爺的才情之下了?”
一邊說著,他一邊挑了一下眉梢,十足的紈绔爺。
沈如意:“...”
高景松和沈如辰寫了兩句夸贊琴音的詩,沈千昭笑著道謝,收下了這兩句詩。
余下的幾句詩,沈如意愣是看,都沒看出個頭緒。
“昭昭,你最喜歡哪兩句啊?”沈如意拉著沈千昭看。
一邊看,沈如意一邊念了出來,“偶窺雪色天成,再垂首,吾心愿兮。”
“顧見雪色聞鵲喜,佳色良人,但盼長相見。”
“天光雪色春思亂,迢迢春水,兩心知,難解相思意。”
一時間,幾道目光,齊刷刷的落在沈千昭身上,好似要爭個高低一般。
沈千昭半晌都沒有說話,只是將那幾句詩收了起來,將謝臨那張蓋在最上面,笑道,“寫得都挺好,就是我沒這才華,待我回去再好好細品。”
謝臨不由多看了宋懷幾眼,眼里帶了些許的贊賞,沒想到啊,除了舞刀弄槍,時不時砍個人,還會作詩,字字句句的,都是情意啊。
小看了。
謝名面色如常,唇邊勾著淺笑,似雪一般清朗。
他執杯啟唇,喝了一杯未暖的酒,涼意刺骨,卻半絲不覺難受,反而有種釋懷之感。
應謹握著酒杯的手,微微有些收緊,面上卻不動聲色,目光看似平淡,卻又涌著幾分不甘。
...
撐著傘,踏過雪地,一路走出梁王府,沈千昭上了馬車,馬車將半城風雪隔絕,才覺被暖意包裹。
她將那幾張寫著詩句的紙放在一旁,掀開車簾看去,朝沈如意揮了揮手。
不一會,宋懷才上了馬車,目光落在那幾張紙上,深邃的眸光,透著幾分未知的危險。
好半晌,兩人都沒有說話,直到馬夫駕駛著馬車,緩緩駛離梁王府后門。
宋懷才輕啟唇瓣,嗓音低沉,“不知殿下喜歡哪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