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行呵呵笑了一聲,“看皇妹這話說的,皇兄豈會如此想,何況皇妹今日,可謂是出盡了風頭,怎會是花架子?”
“倒是皇妹,在旁人面前如此埋汰皇兄我,不知道的,還以為皇妹性子驕縱,眼里沒我這個皇兄。”
他刻意加重了“旁人”一詞,卻見沈千昭面色平和,嬌嬌做作的笑著,并無什么不妥。
沈千昭一句,沈千行自是不甘落后。
你一句我一句,陰陽怪氣。
沈千昭頓時掩唇笑了,“是啊,妹妹眼里就是沒有你這個皇兄呢。”
她絲毫不加以掩飾的態度,倒是令周圍過往之人駐足側目。
沈千行面色僵硬著,很快便恢復如常,笑了一句,正想開口,卻有聽見沈千昭又道,
“就是不知,二皇兄近來與東廠的諸位大人這般熟絡,這又是送禮又是關懷的,可是眼里也沒父皇?”
此話一出,來往眾人,皆停下了腳步,目光齊刷刷落在了幾人身上,落在聚在沈千昭與沈千行身上。
見沈千昭笑臉吟吟的看向臉色難看的沈千行。
來往朝臣不禁心中感嘆,整個大晉,便也就只有永樂公主,膽敢說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
偏生,皇上即便是聽見了,也不會怪罪。
這獨獨的一份榮寵,當真是羨煞旁人。
沈千昭不是看不出沈千行有意試探宋懷,他若真的只是接近東廠,自己在人多的場合,自然也是會像從前那般,不會讓他下不來臺。
可他分明是想從宋懷身上試探出他想知道的,借此要挾宋懷亦或是東廠。
她自是半分情面都不會留。
半晌,沈千行笑了兩聲,似乎根本未將沈千昭的刁難之語放在心上,“看皇妹這話說的,我待父皇的敬重之心,皇妹難道還看不見不成?”
沈千昭勾了勾唇角,“二皇兄難道不知道我瞎?”
沈千昭話音剛落,后一步走過來的謝家兩兄弟,倒是聽了個清清楚楚。
謝臨“噗嗤”一聲沒忍住,笑了起來,又見眾人望了過來,連忙板正了臉色,一副正經的模樣。
心里頭卻暗自給沈千昭豎了個大拇指。
瞅瞅,這句句不饒人的樣子,鬼見了都得愁!
沈千行面色頓時有些難看,卻始終維持著那副得體從容的模樣,看向了方才在笑的謝臨,眼里劃過一抹冷意,看向沈千昭,
“從前見皇妹與謝家二郎那般相斗,還以為關系不睦,今日見謝家二郎如此相救,才知傳言有假。”
沈千昭眉頭一蹙。
沈千行嘴角揚了楊,“皇妹,小謝大人為了救你,可是連命都不顧,瞧,這手都傷著了。”
“能有人如此真心相待,皇妹真是好福氣。”
“二皇兄在此提前恭喜了。”
他一邊說著,目光一邊看向一旁始終不出聲的宋懷。
可顯然,他并沒有看見任何的不妥。
宋懷就像塊石頭似的,那臉,從始至終,都一個表情,沒變過,說是表情,倒不如說是沒表情。
但凡有一點點的變化,他自然是能看出來的。
沈千行搖了搖扇子離開。
謝臨臉色難看,若不是說這話的人是沈千行,當朝二皇子,他直接就用唾沫星子埋了這人!
瞧瞧說的什么陰間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