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謝臨眼里的應謹,與從前如出一轍。
哪里還有方才那一副病怏怏不能自理惹人愧疚的模樣。
“現在,滿京城人知道的,與永樂公主青梅竹馬的人,是我,謝小爺。”
“如果陛下賜婚,你猜,我會不會娶她?”
謝臨緋色的唇瓣勾著,一副“得意”的樣子,像是要把應謹逼得原形畢露,好讓沈千昭回來瞧個正著。
應謹薄唇緊抿,指尖緊緊抓在輪椅的扶手上,用力至極,好似指甲都要陷進去了!
就在這時,耳邊傳來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應謹本用力得發白的手突然松開了,不怒反笑,笑聲中,是對謝臨的諷刺,“謝臨,你對她處處維護,小心翼翼,甚至不顧性命也要救她......”
“你捫心自問,你對她真的半點男女之情都沒有嗎?”
聞言,謝臨眉頭緊蹙,目光落在應謹的臉上,帶著些許的探究。
半晌,沈千昭回來了,踏進房門時,莫名感覺到屋里的氣氛有些古怪,尤其是那兩人,面對面的盯著看,不知道是不是又在陰陽怪氣了。
“怎么,又吵起來了?”
謝臨“嘖”了一聲,轉身走回了桌子邊坐下,看向沈千昭,“我跟你說,你除了給他看腿,還得給他看看腦子,我懷疑他腦子也有病。”
應謹:“......”
應謹臉上的寡淡神情險些掛不住。
你腦子才有病!
沈千昭目光意味深長,謝二是該看看腦子了,現在瞅誰都覺得人家腦子有病,可別哪天,沖著父皇說了。
她拿著手里寫好的藥方走向應謹,“你這腿并非不能治,只是耽擱久了,需得先藥浴調理一段時間,再加以針灸醫治。”
應謹的腿,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棘手,倘若他當年不那么抗拒,讓太醫醫治,也不會拖到今日這般腳不能行的地步。
應謹薄唇勾著笑,“好,你何時來為我醫治?”
一旁的謝臨豎起了耳朵。
沈千昭扯唇笑笑,“我會與梁太醫商量好,之后梁太醫會親自幫你治療,你放心,他醫術精湛,不會出問題的。”
應謹唇邊的笑意有些許淡了,垂下了目光,似慘淡,“我以為是你為我治......”
謝臨單手撐著腦袋,看著這一幕,心里一陣大無語。
又開始了,這兩年怕不是去學唱戲了?
這要不是腿不能行,那怎么說,也得是個名角啊。
這樣子,難怪他哥以前爭不過。
不過,宋懷那耿直的性子,能爭得過嗎?
謝臨開始懷疑。
沈千昭將手里的藥方塞進了應謹的手里,望向他的眼里,是平和,是平靜,是笑意與安撫,“如你方才所說,男女有別,還是讓太醫為你醫治要合適些。”
既然應謹的腿沒有她原先設想的那么嚴重,那么后續交給太醫醫治也是沒問題的。
可不能讓宋懷那醋壇子又憋滿一缸子酸意。
謝臨捂著嘴險些笑了出來,心里一陣對應謹的取笑,讓你方才說男女有別借機占沈小昭便宜,現在就拿“男女有別”這四個字給你堵回去。
活該!看你心里頭憋屈不憋屈。
他甚至都能想象到,如果讓沈千昭一直給他治腿,怕不是過一段時間后,這京城里,就要流傳出那種流言蜚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