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擠眉弄眼看向自家主子,指了指門外,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謝臨瞥了一眼,一邊高聲道,“唉,你就摳吧,這也沒貴到哪里去啊!”
采秋順勢嘀咕了一句,“謝二公子這話說的,那付的銀子不是您的,您自然是不心疼啦。”
謝臨“欸”了一聲,“你這小婢女,脾氣是越來越沖了啊,現在都敢跟我頂嘴了。”
幾人有一搭沒一搭的嗆著。
直到一直停在門外頭走廊的人端著盛酒壺的托盤離開了,幾人這才平靜了下來。
謝臨撇撇嘴,大意了。
之前幾次雖然也注意過,但又覺得是自己想太多了,便沒當回事了。
他回想了一下,確定先前幾次來,都沒有聊到什么要緊的事,這才放下心。
發現這么一件事,似乎對謝臨的影響有些大。
沈千昭一連吃了好幾塊豬肘子,見謝臨面前的菜幾乎沒動過,笑笑道,“這怎么說也是花了錢的,你若不吃多些,可就真虧本了。”
飯菜可口,這家新開的酒樓賓客絡繹不絕不是沒有道理的。
謝臨一聽,當即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宋懷碗里的飯見低后,便沒再吃了,一直在給沈千昭布菜。
沈千昭笑著問,“你來這里幾次,難道就沒發現異常?”
謝臨一看見吃的,就走不動道,警覺性自然會低,可宋懷不一樣,他的性子,身份,又歷經這么多,到一個陌生的地方,他的警覺性只會增而不會減。
要說他也沒發現,自己是不信的。
宋懷面色如常,唇邊卻漾著略帶寵溺的笑意,抬手輕輕勾起沈千昭垂落在臉頰處的發梢別在耳后,“還是你細心些。”
謝臨喜歡吃,便是來吃上幾次,不多說別的,自然不會有什么問題。
沈千昭笑笑,“你待謝臨倒是越來越好了。”
瞧瞧現在,謝臨被收買得明明白白的,不知道的,還以為謝臨是宋懷的眼線呢。
向來只有旁的人收買東廠的人的份,這東廠的人去收買旁人,倒是她聽過的頭一遭。
言語間,宋懷微微靠近旁邊的小姑娘,附在她耳旁。
突如其來的靠近,沈千昭還以為他是想對自己說些什么動人的悄悄話,還未聽見,便先紅了耳根,一顆心“砰砰”跳著,十足的期待。
就在沈千昭唇邊笑意都快蕩漾開的時候,宋懷聲音低低沉沉在她耳邊響起。
“東廠有個廠衛,被毒殺了,發現時,尸身被拋在了城南這邊的一處巷子。”
沈千昭:“......”
亂跳的心,一瞬間平靜了下來。
唇邊的笑意,也斂了回去。
沈千昭為自己的“自作多情“的尷尬輕咳了一聲。
聽宋懷這么說,沈千昭想了想,回問道,“你覺得是那些人滅口?”
宋懷點了點頭。
從酒樓離開,馬車上,宋懷將前前后后的事都說了一遍。
谷義在東廠,將近二十年了,身手不算多好,仵作驗尸過后確定是毒殺。
身體生前也沒有什么打斗掙扎的明顯外傷痕跡。
同樣都是下毒,未免巧合。
不過能肯定的就是,殺谷義的人,身手應當不如谷義,更或者說,根本就不會武功,否則也不會冒進的使用毒殺這種容易暴露身份目的,引起懷疑的方法。
畢竟那毒,可不是大晉常見的毒藥。
大可偽裝成仇殺,畢竟,東廠,本就樹敵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