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懷微微一頓,倒是沒有想到她會問自己。
半晌,他揚唇笑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司長禮能在學子身上下手,那他們,為何就不能在那些官員身上下手?
如意樓消息遍布,來往如意樓的貴客多是朝中官員,以及富庶人家,想必朝中多數官員的一些不為人知的把柄,如意樓還是有的。
以此拿捏,逼迫對方從這一場較量中抽身。
到最后,像中書令那幾位,自然需要轉變策略。
也算暫時解決書院的危機。
謝臨點點頭,“我覺得可以,沈小昭,你覺得呢?”
沈千昭亦是點頭,“可以。”
但這是迂回之策,最根本,還是在司長禮他們身上。
只有徹底解決司長禮,才能打消一些士族的囂張氣焰。
謝臨重重地拍了拍宋懷的肩膀,朗聲笑道,“不錯啊,看來陰人這一塊,還得你們來想。”
宋懷卻不動聲色的從謝臨的手掌下移開了肩膀,看向沈千昭,“我還有事要辦,先走了,晚些時候來接你。”
沈千昭眼角彎彎,“好。”
目送宋懷走后,謝臨給自己倒了杯茶水喝,“你讓我查的那家酒樓,有結果了。”
“背后老板查不出來,不過確實是在做一些消息上的買賣,藏得夠隱秘的,要不是咱如意樓人手遍布,還真不一定能查出來。”
謝臨“嘖”了一聲。
沈千昭眉頭輕蹙,“有查到酒樓里的人什么來歷嗎?”
謝臨點了點頭,“查到了幾個,都是西朝人。”
他今日來,也確實就是想說這事。
酒樓的人,加上那明面上的掌柜的大部分都是西朝人,這不免讓人深思,這酒樓開在大晉京城之中,還做消息買賣,意欲何為。
他甚至要懷疑,這些人是不是西朝派來的探子了。
畢竟,尋常別國商人,哪里能有這般本事,更別說是在寸土寸金的京城,盤下這么一塊地開這么一家酒樓。
還做得這么好。
謝臨的懷疑,沈千昭也想到了。
所以一開始,才會讓謝臨去查。
“最近發生這么多事,都和西朝有關,而且這次,神機學院接見的學子中,就有西朝的人,姓虞。”
謝臨一怔,這可不是小事。
沈千昭說著,看向謝臨,“要盯緊,不能松懈。”
不過不管這個酒樓究竟是不是西朝派來的探子,它既然做著大晉的消息買賣,就不能放任下去,必須鏟除。
她如意樓生意做的再大,也從不曾把主意打到齊國甚至是西朝的頭上。
同樣的,她也不可能坐視不理,任由西朝的人在大晉胡作非為。
現在是賣一些后宅尋常的八卦仇怨諸如此類。
若任其發展下去,今后,怕是要把主意打到朝堂之上了。
謝臨:“要打壓嗎?”
沈千昭點頭,“嗯,卻也不用太過分,點到為止。”
若是那些人聰明,知道收手,便也就罷。
若是不識相......
沈千昭紅唇勾了勾。
謝臨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從沈千昭身上,感受到了宋懷身上的那種,殺氣。
偏生沈千昭還在笑,詭異極了。
謝臨:“......”像個女羅剎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