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帝盛怒,高聲勸著。
他完全沒想到,之前尚且還能把控,今日卻成這般局面。
眼下,那宋廠衛負傷出去,若讓有人宣揚了去,又或是讓公主知道了去,只怕,公主與陛下之間,要有一番爭執了。
高聲嘆了嘆氣,公主的脾性本就隨了陛下。
這一番爭執下來,還了得
“朕就知道,宋嶼那個性子,能養出個什么脾性的兒子”
永嘉帝氣的拍桌,儼然沒有一絲天子儀態,此刻,便就真的只是一個關心女兒的老父親。
高聲卻知道,這會兒的永嘉帝,看似在惱怒,實則已經平靜了下來。
“陛下不也常夸宋督主,剛正不阿,這宋廠衛像宋督主,不也是極好”
永嘉帝卻半點不吃高聲這一套。
高聲笑瞇瞇,又道,“陛下,您瞧瞧,這公主,是不是像極了您”
高聲嘴上在說著沈千昭像永嘉帝,實則,是在提醒永嘉帝,沈千昭若是發現了宋懷的傷,必然是要來龍帳走上一遭。
提醒永嘉帝,該做做準備。
永嘉帝吹胡子瞪眼,“朕是天子”
那宋懷,如此覬覦自己女兒,又那般不知好歹,自己身為天子,懲戒一番又如何
便是要了他的命,又如何
高聲陪笑著,“是,陛下是天子。”
永嘉帝深深呼吸了一口氣,拿過旁邊看了一般的折子,又看了起來。
高聲便在一旁侯茶。
不到片刻,永嘉帝啟唇出聲道,“永樂若來了,就說朕已經歇下了,不見。”
高聲笑笑,絲毫不意外,“是。”
宋懷自龍帳中而出,狼狽的模樣,一下子,便引來了周圍人的注目。
原本等在外頭的廠衛微微一驚,連忙迎了上去,“大人”
不是陛下傳召嗎,這怎么進去了一會,還受傷了
宋懷抬手示意他不必多言。
那人瞥了一眼龍帳,心里也猜到了,多半是陛下遇上了什么不順心之事,撒在了宋懷身上。
這宋大人也是倒霉,怎么這個時候湊了上去。
果然是伴君如伴虎。
待宋懷離了龍帳有一段距離了,陸十七這才迎了上去,“等等”
聞言,兩人均是腳步一頓,抬眸看去,陸十七攔于眼前。
宋懷眉頭微蹙。
離得近了一些,陸十七才發現,宋懷身上的血漬與水漬,狼狽極了。
卻又驚訝于,如此狼狽,卻也遮掩不住這人的神姿。
陸十七慢有些猶豫的從身上取出了一抹帕子,遞向了宋懷,“不知大人可還記得我”
見宋懷儼然不記得的樣子,陸十七提醒道,“我們在千機閣見過的。”
她看著那抹帕子,有些臉熱。
帕子乃私密之物,自己就這般遞過去他會不會覺得自己輕浮
一旁的丫環愕然地看向陸十七,驚呼出聲,“小姐不可”
這女子的帕子,豈能隨意贈人
這若是讓旁人知道了,豈不是毀了小姐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