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和固執、有代溝的老同志做室友,他自然更愿意和小年輕住在一起。
很快,房門就被拉開一道細縫,一雙琥珀色的眼睛透過門縫上下打量著蘇白。
同時,蘇白注意到:
房間里一片昏暗,應該是室友沒有開燈。
走廊里的燈光照亮了室友如狼般充滿野性的眼睛,黃得有些嚇人。
等了一會兒,見飛鳥不肯說話,蘇白只好硬著頭皮說道:
“嗨嘍...該怎么說呢,我應該算是你的室友吧...”
“室友?”
聽到這話,門縫里那雙琥珀色的眼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充滿了抗拒,但是沒過多久,門還是被他打開了。
這是一個穿著粉色睡衣,兩眼惺忪,藍色長發像煮熟方便面一樣掛在頭上的青年,此刻,他正抱著手臂,皺著眉頭,站在門口,一臉不情愿地看著蘇白:
“既然是新來的室友,那就進來吧...”
“好。”
蘇白暗自松了口氣,朝室友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然后,他又轉身向飛鳥道了聲感謝:
“辛苦你了,飛鳥小姐。”
飛鳥搖頭:“沒關系,這是我應該做的。”
說完,她便轉身離開了。
蘇白邁開腳步,進了寢室。
守在門口的室友則順勢關上了房門。
接下來。
就在蘇白以為室友會和他做個自我介紹的時候,這位帥氣的小伙卻只是淡定地坐在了自己的書桌前,鼓弄著桌上的電腦。
“饃饃...”
室友旁邊。
那只看起來憨憨的催眠貘,朝他聳了聳肩,無奈的小表情仿佛在說:
這家伙就是這副德行啦!
還請見諒!
蘇白見此,不禁有些想笑。
他朝催眠貘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并不在意,隨后,他把目光投向了室友。
只見室友的書桌上很亂——
吃完的餐盒,幾本翻皺的舊書,喝空的肥仔水瓶子隨處可見。
但有一處卻格外干凈。
那里擺放著一張泛黃的照片。
照片上,一個梳著藍色短發,笑起來很甜、也很陽光的女人站在蔚藍色的湖邊,溫柔抱著一個帶草帽的孩子。
“這是他和他母親的合照嗎?”
“看起來,這張照片...對他好像很重要的樣子。”
蘇白也有很多珍貴的記憶曾被照片定格,所以,他完全能體會到室友對這張照片的珍惜。
隨后,為了熟悉環境,他又在寢室里大致轉了轉。
雖然這位室友看起來有些邋遢,但是他并沒有禍害寢室里的其他地方。
屬于蘇白的位置……陽臺、過道、以及衛生間等公共區域,都很被打掃得很干凈,并沒有任何雜物堆積。
見室友懶得理自己,蘇白也不打算和他主動搭話。
畢竟硬聊……
尷尬的是兩個人。
看著窗外徹底暗下來的天色,蘇白忽然困意橫生,他決定先洗個澡,然后美美地睡上一覺。
但就在他打開衛生間的門,即將走進去的時候,他猛地注意到,室友原本挺直的脊背在電腦屏幕投射出的光影中突然垮了下來,似乎是松了口氣的樣子,再聯想到他剛才滿眼抗拒,卻仍讓自己進屋的反應——
等等!
這家伙……該不會是社恐吧?
蘇白突然覺得自己接下來的生活不會很無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