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在大街上走出一陣,最后在一家很老的雜貨店前停步。戎烈拽著虞寞后腳就跟過來,身后跟著一群瞧熱鬧不嫌事大的群眾。
街道上本就人頭涌動,圍觀人群一來,突然就擠得車馬不通,逛街路人敏銳的察覺到有熱鬧,一個個的圍上來。
“弄啥啊這是?”
“真男人之間的決斗。”
“喲——是要比劍么。”
老板悠哉的吐一口白煙,清了清嗓子:“真爺們兒不廢話,三局兩勝。”
三局兩勝?戎烈還是頭一回聽說這么稀奇古怪的打法,這……難道是這個國家的習俗?入鄉隨俗唄,“行,你說怎么打就怎么打。”
“痛快。”老板笑著走到旁邊老店鋪窗戶前,朝店里大喊:“喂——我說劉大爺啊,出來開機了,一臺倆手柄,麻溜的。”
“來啦——”一個蒼老的聲音,拖得特別長,走出來一個花白胡子老頭,“老規矩啊,一小時二十塊。”
戎烈愣住。
這是一家老雜貨店,綠油漆刷的斑駁木門,帖兩張福字紅對聯,店里是一排玻璃柜子,賣些香煙零食礦泉水,門口安放著兩架老式游戲機。
在繁華街巷里,這樣的老店鋪顯得格格不入,或許因某種原因還沒拆掉,倒成了一處別致又懷舊的風景線。
這家雜貨店至少該有百年歷史了,姓劉的大爺從小守到老,無論如何都舍不得放下。餐店老板也自小在這條街長大,年紀小時,不愛上學不愛泡妹,就愛跑到雜貨店來打游戲。
那時狐朋狗友們湊一塊,誰輸誰給錢,一玩就是一整天,直到老爸老媽來抓人,棍子挨了不少,技術也越磋越厲害,放眼整條街,誰也不是對手,小街霸的外號一直喊到畢業,得,勞燕分飛了。
在岔路上,狐朋狗友外出讀書,他留在原地,給自家小飯館里打下手,從早忙到晚,閑暇時間還是到雜貨店打游戲,沒人一起那就打人機,偶爾還能虐虐小朋友,可是隨著游戲機越來越先進,小朋友都漸漸不來了。
很快街道變了模樣,小飯館做成了大餐店,少年也長成漢子,一切都變了樣,所幸一切又都沒有變,少年也還是那個少年,最愛的仍然是那臺游戲機,所以來啊,打游戲了,誰輸誰給錢。
而在北昭國,自然是沒有什么游戲機的,那邊的娛樂活動無非就是蹴鞠、斗蟋蟀、騎馬打獵……所以戎烈愣了半晌,也不知老板到底在弄個啥,瞪著屏幕畫面看了好一會兒,才問:“弄啥的嘛?”
老板咧嘴一笑,現在的年輕人不知道街機很正常,他就是趁這機會逮個年輕人陪自己玩玩,笑著挑釁起來:“街機,不會玩兒是吧,沒玩過是吧,趁早認輸。”
戎烈的字典里面就沒有認輸這兩個字,就算有也不能組成詞語,不管皆雞是啥玩意兒,那也得上:“沒玩過,不會玩,不認輸,怎么玩兒,你說說,爺奉陪。”
正中老板的下懷,就喜歡這種知難而上的小子,“行啊小子,夠膽量,怎么玩兒,爺先教教你,省得說你爺不講武德。”
隨后在一番等同于科普的教學下,戎烈習得一項全新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