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管了,快走。”虞寞不管戎烈還有什么事,奮然拉起他的手就往無燈區大門沖過去。
這一次戎烈沒有抵抗,他知道對于虞寞來說,卷軸定然是重要物件,此時丟棄不要,顯然是有不得已的原由,便不再多說什么。
沒有保鏢攔截,因為保鏢們沒有得到莊慶的指示,他們此時都覺得奇怪,眼見對手溜走,莊慶卻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實屬反常。
按莊慶的性子,不可能讓對手輕易逃走,即便自己不追,也會給保鏢使個攔截的手勢,難道他暈倒了?
眾人覺察到不對勁,一個領頭的紫發保鏢壯著膽子躍到莊慶身邊,剛一落地,不禁身子大震。
離得近了,此時才看見莊慶滿臉驚恐的表情,瞪大了眼睛,瞳孔擴大,臉已經完全僵硬,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紫發男心中登時如受霹靂,驚恐的意識到,可能天塌下來了,顫聲叫:“……少爺?”
莊慶沒有絲毫動靜。紫發男腦海中轟的一聲,顫抖的伸出手,按在莊慶心臟處,心跳……已經停止。
紫發男不禁眼前一黑,幾乎就要昏暈過去,強自支撐,提起一口氣,疾聲大叫:“快!抓住他們!不能叫人逃走,不管死活,都給我抓到!”
保鏢們聽了這話,這時才如受巨震般的醒悟,完了,完了,莊慶哪里是摔倒,也不是暈倒,而是……死在了當場!
霎時間,人人都驚恐變色,誰都知道,莊慶一死,身為保鏢的,無論如何也都活不成了,哪怕抓到或者殺死兇手,老板也絕對不會饒了他們。
天吶……他們只以為莊慶是被對手擊倒,也不相信有人真敢殺死莊慶,便沒有沖上臺圍護,哪知……可如今悔恨又有什么用?
深陷在恐懼之中的保鏢們,隨即騰起了猛烈的憎恨和狂怒,絕對不能饒過兇手,哪怕自己要死,也要先把他們碎尸萬段,一個個的什么也不顧了,猶如發瘋般的朝無燈區大門追了過去。
臺下圍觀群眾一見這種陣仗,都不禁愣在了原地,許多人很快反應過來,臉上不禁露出驚駭的表情。
誰敢相信?莊氏繼承人,命比錢貴的莊慶,竟然會在無燈區里,在兩個無名小卒面前,如此丟了性命?
眾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誰都猜到了,可誰都不敢相信,也不敢問出口。
突然有人小聲急道:“天吶!怎么會這樣?咱們肯定脫不了干系,莊氏會把咱們都宰了,怎么辦?怎么辦啊?”
此話一出,眾人不禁全身大震,驚駭又絕望的醒悟到,如果莊慶當真死了,莊氏豈會善罷甘休,不管兇手是誰,也為防漏網之魚,一定會把在場所有人屠個干干凈凈。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驚惶失措,滿眼都是恐懼,有人慌忙站起:“呆在這里也是等死,不如趕快逃走,趁他們現在還不知道都有哪些人在。”
“不行!”另一個聲音立即阻止,“大家進無燈區都有刷卡,莊氏要查這個輕而易舉,逃走反而會顯得是同伙,大家千萬不要亂動,先留下來從長計議。”
“計他媽的議!”有人破口大罵,“兩個孫子,自己殺人殺爽了,把老子們都給害了,別讓老子逮到,弄不死倆孫子出不了這口氣!”
“那現在怎么辦啊?”有人哭哭啼啼的問,“我不想死……我媽還等我回家吃夜宵,早知道會是這樣……今晚上我就不出門了……”
“別哭了!”有人不耐煩的呵斥,“哭有什么用?趕緊的想想辦法,咱們要是把兇手抓到,莊氏會不會放過咱們?”
“誰知道呢?而且人都跑了,上哪兒追去?就算追到了,咱們打得過么,你看到他是怎么弄死莊慶的沒?我反正沒看到,就算追上,說不定還被他給弄死了。”
“那咱們就一點兒辦法都沒有了?只能在這里等死?”方才的人哭著問。
眾人面面相覷,都沉默了,對于這樣一場雪山崩塌般的天降橫禍,誰也想不出一個萬全之策來。
一片寂靜中,突然響起一個年輕又有磁性的男子聲音:“不如聽我說幾句話?”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兩個戴鴨舌帽的男子,坐在角落位置,外貌不過二十幾歲,都穿著深色的運動套裝,場中人人驚惶,他倆卻一副穩如泰山的神情。
“首先。”其中一個臉色嚴肅的英俊男子說,“無燈區雖然不在無道羅網的監控底下,卻也絕對不是法外之地,這里發生的一切,同樣要受法律管控,遇到困難,尤其是生命危險,首先應該想到監察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