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呼吸微喘,一來那道灼灼的視線滿是擔憂看向這邊,身上沖刷的雨水濕淋淋的,落在他腳邊,浸了層水漬。
看到他,暮晴滯愣了半晌,她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狼狽的樣子,從上都下渾身都濕透了,但盡管如此,依然掩不了他的矜貴和雋永。
她顧不上那么多,看到他,眸里的淚意就像是頃刻間有了宣泄的出口,她想念他的懷抱。
真的好想好想。
這幾日的思念,雖然只有短短幾天,但卻恍若隔了一個世紀,從晚上開始一直緊繃的那顆心弦,似乎終于不需要再用所謂的堅強維護,斷了,也有他依靠。
酸澀再次急涌瞳眶,暮晴不再忍耐,掀開被子,越過楊姨,光著小腳踉踉蹌蹌地就沖向洛星河。
男人也與此奔赴而來,他昔日穩挺的步伐有些許凌亂。張開了溫暖雙臂,一把將小姑娘攬進懷中,下巴搭在她蓬松的發頂,蹭了蹭,聲音溫柔似水撫平一些彷徨:
“怎么哭了?”他一下一下地順著她的背,沉眸內滿是疼惜。
想到什么,他撫摸著她脊背的那雙手松了松,搭在小姑娘的肩頭想把人往外帶:
“我身上濕,把寒氣過給你就不好了,嗯?”
慕晴窩在他懷里搖了搖小腦袋,攬著他腰身的手更緊了些,剛哭過的小嗓音有些啞,但又濃著奶音,嬌軟乖萌:
“我不怕。”
洛星河無奈輕笑,滿眼縱溺地揉了揉她蓬松的發:
“但哥哥怕,夢寶兒乖,聽話。”
慕晴攬著洛星河的小手更緊了,死活也不肯放開,用腦袋蹭了蹭他的脖頸,依偎在他懷里盡情汲取著他身上的溫度和香氣。
奶奶道:“我不要。”
洛星河平嘆了口氣,拗不過她,也就由她抱著,指尖從她蓬軟的發絲間劃過,百無聊賴地輕撩著:
“怎么哭了?嗯?”
暮晴窩在他肩頭,抿了抿唇,甕聲甕氣地道:
“我沒哭。”
洛星河笑出了聲,小姑娘睜著眼睛說瞎話,倔強的跟頭小驢一樣,他嘆了口氣,失笑:
“方才也不知道哪個小丫頭,眼睛水汪汪的,紅的跟只小兔子一樣,一看到哥哥就要抱抱,嗯?”
暮晴頂著越發紅潤的臉蛋,捶了一下他胸口,哼唧了兩聲。
“好好好,我不問。等阿夢想說的時候,再告訴哥哥好么?”他聲音輕柔,拂過耳畔,如沐春風。
她不想說的事,他不會逼她,每個人心中都有難言的秘密,有選擇保留的權利。
不止一次,她這樣無緣無故就哭的傷心,上一次睡夢中如此,這一次亦是。
他雖心中掛了絲懸念,但卻不會糾結于此,也不會選擇側面去打聽,雖然他有這個能力。
她的心魔,她的秘密,應該由她親口道出,他只希望自己身上的溫度,終有一日能化開她的心,親口講給自己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