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暮晴同云夏也停在了對面鄰居家的大門前。
萌萌還在不罷休地撓著,厚重的爪子劃過對家古楠木高制的門板,在寧靜的夜色里,發出刺耳的劃拉聲。
暮晴忙蹲下身子,溫柔撫摸著萌萌毛絨的發頂,另一只手不輕不重的力道,試圖阻止它仍不安分的爪子,小聲輕哄:
“萌萌乖,不鬧了呀,不能打擾人家休息,我們該回家了。”
萌萌難得的固執己見,扭著小腦袋看了她一眼,單單一瞥,汪了一聲,遂堅持著繼續抬爪子撓門,自嗓子眼里頗有些撒嬌地哼唧。
那一聲聲小調,九曲十八彎的,委屈的不成樣子,聽的云夏和暮晴都不忍打斷。
可不阻止小家伙又不行,再這樣任由它胡作非為下去,就算里面的人家已熟睡了,怕也會被殘忍地吵醒。
暮晴邊輕聲安撫,邊試圖同云夏將肥碩的萌萌搬走:
“萌萌——”
此時,門把手清明的轉動聲響了一下,門開了。
別墅里的光散了出來,像是漫卷的暖黃色輕紗,飄渺而出,輕輕一撥,將繚繞在二人周圍的濃稠暗色褪去不少。
暮晴同云夏下意識的,向著有光的方向瞧去,昂頭的瞬間,光也灑在了她們的俏顏上。
逆著光,一道修長出塵的身姿正慵散倚門而立,身影的主人,似是方淋浴過,撲面而來的空氣中,帶了些男人方出浴的水汽,又混了些白茶的清雅香氣。
暗墨色的綢制睡衣,為他添了絲慵懶閑散的氣質,順滑的緞面,隱隱在燈光里迷離清透的光澤。
萌萌已經在男人腳邊興奮地直打轉,男人俯身摸了摸它的頭,才重新起身。
當云夏翹首看到身影主人的臉時,恍惚聽見自己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
而暮晴的眸光早已在男人開門的那瞬,就依戀而難以置信地為他停留,瞬也不瞬地,熾灼地流連在他也同樣含笑看向自己的桃眸中。
他不是別人,正是她才分別不久就隱隱思念的男人。
暮晴沒有想到,她同云夏站在門口猜測了半天的鄰居,此時徒然暴露在自己面前,會是洛星河。
“你,你怎么在這?”暮晴勉強抑制住胸口因悸動而失控的心臟,問出了聲。
但身體已經反映了心口最真實的躁動,向男人的方位踱步靠近,拉近了彼此的距離。
洛星河眸間溫緩的柔情溢出,將她不輕不重地攬進懷里,消滅兩人之間看著礙眼的間距,暮晴整個人像只貓兒被他攬著趴在胸口,他不緊不慢地說:
“幾十公里的距離太遠了些,半個月也太久了些,我家小姑娘又笨,哥哥想了想,還是住的近一些,方便照顧我家小姑娘。”
暮晴還沒能從男人送的這波驚喜中晃神,也無暇顧及此時已經一臉姨母笑的云夏,在他胸口撒嬌地蹭了蹭:
“什么時候做的決定?”她問。
“你跟我說云夏要回來的那天。”他坦然回答。
暮晴濃密而卷翹的睫毛顫了顫,原來他早就想好要搬過來陪她,甚至他應該早就知道,一旦云夏回來她定是要回去住的。。
所以這個打算,或許比她能猜到的要更早些。
“那本來住在這的那家人呢?”
洛星河牽起她的手,溫柔摩梭她的指尖:
“玉鼎平府的一套躍層別墅作為交換,他們隨時可以搬進去。”男人自然而然地說著,唇邊含著笑,似乎情理之中。